“要我捧着那圣旨,也不累。”陈阿奶道。
即便知道阿年没有乱跑,可陈有财还是不放心,亲自出去看了一下。才一伸头,便看到阿年果真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咧着嘴。
这傻样,哪里像个皇后。
陈有财咳了一声,将阿年叫回神后又走到她跟前:“这圣旨可不能给你拿着,得放祖宗那边供着的。”
阿年见他要拿,有些不愿意给,宝贝似地抱在怀里:“祖宗都在,陈家村呢。”
“那就放你爹的灵位前供着。”
阿年一想,爹的灵位还在她屋子里,瞬间放下了心。可才放心没多久,又听她阿爷道:“打从今儿起,你爹娘的灵位便放在东院里了。”
阿年手往后一躲,叫陈有财接了个空。
陈有财脸一黑:“怎么,你还想将这圣旨放在你院子里不成?”不是陈有财嫌弃自家孙女,实在是阿年不靠谱的地方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他可不放心这立后的圣旨放在她院子里。若是丢了,可是杀头的大罪呢,“就这样说定了,回头我亲自过去拿。”
陈有财说完,不由分说地从阿年手里将圣旨给“请”回去了,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阿年撅着嘴,很是不乐意。她刚才光顾着瞎想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如今看阿爷的架势,往后这道圣旨旁人肯定是碰都不能碰了。
阿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子往梧桐院那边走去。她还没吃早饭,站了这么久,早饿了。
梧桐院里,崔姑姑和玲珑她们也得了消息。惊喜来得太快,饶是崔姑姑都差点失态,更遑论玲珑她们了。
等阿年回了梧桐院,两个丫鬟都还没有从惊喜中走出来,一见到阿年,便双眼放光地黏了过来:“姑娘,皇上真的下了封后的圣旨吗,圣旨呢?”
崔姑姑本来只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走上来,一人给她们一榔头:“心思倒不小,圣旨哪里是你们俩想看就能看的。”
玲珑被敲了之后也不生气,冲着崔姑姑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这不也是欢喜地疯了吗。”
玲玉也连连点头。
可不是疯了,当初她们被派到荣庆侯府里来的时候,都已经断了能有什么作为的心思了。万万没想到,她们家姑娘是个争气的,不仅上了战场,如今更要当皇后了!
“方才小厮过来说外头来人传圣旨,我还以为是皇上要lùn_gōng行赏,给姑娘封个将军侯爷的名头,却不想,原来竟是封后!”
昨日朝堂上的那一番争执,玲珑几个也有所耳闻。气愤是肯定的,她们姑娘为了大齐出生入死,差点都没了性命,结果这些人还在那儿一个劲的阻挠,说什么女子不得封侯,分明是他们没本事,又见不得女子强国男子。
玲珑原还想着老天怎么不降一道雷把他们都给劈死好给姑娘出气,可今儿这道圣旨,比降雷劈死他们更让她觉得大快人心。封侯不行,那就封后!
玲珑想着那些人的气歪的嘴脸,一脸的兴奋:“姑娘,皇上这回可是替您狠狠地争了一回面子了。下回见着了,您一定得好好谢谢皇上。”
崔姑姑也点头道:“难为皇上了,处处为了姑娘着想。”
阿年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触,可听她们这样一说,忽然又觉得萧绎还是挺靠谱的。刚刚尝试着感动了一下,却又看到崔姑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皇上这般处处念着姑娘,姑娘也不该让皇上失望才是。”
阿年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这感觉真是,久违了。
崔姑姑果然没叫她失望,微微一笑:“姑娘有半年多没有练习规矩了吧,想必早就忘了,如今,正好一道捡起来。”
阿年绝望了:“还要学?”
“姑娘真是说笑了,单单是大婚的礼节,便足够姑娘学上半个月呢,更莫说之后的封后大典了,更有那待人接物的礼节,也需要好好练习,毕竟姑娘可是得要当皇后的。”
阿年没敢说话,呆呆地倒在椅子上。怎么办,这跟萧绎说得,一点儿也不一样!
京城里头是藏不住事的,更何况荣庆侯府一点儿也没想藏着。原先不说,是因为这事没有定下来,贸然宣扬开了,对阿年的名声也不好。如今可不一样了,手里有圣旨,他们说话的时候底气都足些。
不到半日,京城的人便都知道荣庆侯府的陈姑娘封后的事儿了。
大多数京城人都接受良好,有些甚至要为阿年摇旗喝彩。阿年成了皇后,比他们自个儿成了皇后还叫人欢喜。尤其是知道朝中有人坚决反对阿年当皇后之后,他们更是同气连枝,觉得阿年非当皇后不可了。
这般欢喜的人自是不在少数,可咬碎了牙满心嫉妒的亦大有人在,还有那些今儿在朝中丢了脸面回头又给皇上打脸的诸多官员,心头不甘,打定了心思要抗争到底。
他们绝不能让一个乡野出身,不懂诗书,不知礼仪的黄毛丫头当皇后。
内心不服的人里头,尤以御史台的几个小御史最为激进。一来是真觉得这事荒谬,二来,也是为了挣一挣业绩。身为御史,在皇上恣意妄为之时,就应该挺身而出,直言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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