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将军是不大待见阿年的, 可是比起阿年,他更不带待见这个杜太傅。
“那太傅家的那几个,就足以匹配皇后之位了?”
杜太傅皱眉:“老夫何曾这般说了?”
“你是没这般说,可你心里分明就是这样想了!”韩老将军说话才不留情呢,“一个个的都盯着皇后的位子,恨不得把自己女儿孙女塞进宫去,这野心已经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还藏着掩着干什么,打量谁还不知道怎得?”
杜太傅一脸铁青,想要辩驳,可是想到韩老匹夫油盐不进的性子,顿时没了解释的心思:“清者自清。”
“说得好听。”
杜太傅忍了忍,没有发火。
韩老将军却不愿意这样算了,他是不大喜欢阿年,但是比起那些娇滴滴的,矫揉造作的姑娘家,他还是觉得阿年做皇后更合适些。无他,单单是因为阿年能征善战。
况且,如今荣庆侯府也算是武将之门了,倘若皇后出自武将之家,往后他们武官也不必被文官压着,处处看不起了。韩老将军念着这点,说起话来更加卖力:“说陈校尉不配当皇后的,自个儿先掂量掂量自家女儿孙女的分量,倘若她们也能去战场上走一圈,也能砍下敌国君主的脑袋的话,那我们自然不会再反对。倘若不能,那还是赶紧闭上嘴,少招人厌为好。”
这话可就惹怒了不少人了:“身为女子,合该相夫教子,一心只想着打打杀杀成什么体统?”
“女子不该打打杀杀,那打打杀杀的便只能交给男子了不是?”后头又有武官反问。
被问话的御史点头示意:“那是自然,男女有别。”
武官轻笑:“那你也是男子,你那么能耐,便带兵去将合单金帐两国都收服了。”
御史噎了一下:“我乃文臣。”
“废物总是有废物的道理。自己于国无益,便看不得旁人替大齐争光。陈校尉的功劳,说是军中第一人也不为过,但凡是参战的士兵,谁人不服她?也就你们这些整日里只知道说些酸话的老书生,才见不得人家好,也见不得大齐好。”
“就是,倘若不是陈校尉,那西陵王早就逃了。”
自韩老将军开口之后,一众武官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马争着替陈校尉说起了话。殿中那些本来想将家中女儿塞进宫的官员自然步同意,两方瞬间争了起来。
文官那边引经据典,武官那边破口大骂。
不过朝中那些文官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就连吵架也都是轻声细语的,那里见识到这个架势。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全线败退了。
骂不过,当真是骂不过,那群老匹夫完全不要脸。
萧绎一直坐在上首,静静地听着众人争执。等到争执出了结论之后,方才不紧不慢地道:“看来诸卿都已经没有意见了。”
文官们听到这话心头一梗,杜太傅尤其如此。只是这会儿吵得喉咙干了,嗓子哑了,便是再想反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萧绎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当即下了一道封后的圣旨,令礼官速速前去宣旨。
速度之快,叫人防不胜防。
杜太傅本来还想拼力拦上一拦的,可他还没有迈出步子,便又被韩老将军给扯住了。
杜太傅不算瘦弱,可是比之韩老将军一堵墙似的身材,到底还是不够看的。僵持了片刻之后,杜太傅顾忌面子,还是没有主动挑事。
挑事他也挑不过这个老匹夫啊。
杜太傅知道这群武官这样铁了心将荣庆侯府那姑娘捧上后位的原因。这回大齐与西陵之战,武官可是出了大力气,若是再有个武将出神的皇后,那往后,武将亦能与文官平起平坐了。这样的好事儿,莫怪这些人都同心协力,一致对外了。
下了朝之后,杜太傅还是阴沉着脸,许久没有吱声。事情发生地太快,在他脑子还没有转过弯的之前便都尘埃落定了。
杜太傅想起方才皇上的态度,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看着他们争,看着他们吵,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一种,是皇上真的不在意,不过杜太傅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另一种,便是皇上故意想看他们出丑了。
不论今儿他们反对的有多厉害,皇上最终还是会立后,这决定,从一开始便不会因为他们的反对而被改变。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杜太傅脸色更差。
同行的赵尚书追了上来,哑着嗓子,有些艰难地问道:“太傅,封后的事儿,咱们就这样算了?”
杜太傅无力地摆了摆手。
他现在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人,只多说了两句话,便像是得了重病一样,浑身不舒服。
算了算了,明儿再说吧。
这样想的不只是杜太傅一个,今儿破了嗓子的,无一不是这样想的。且先放一放,等他们养好了嗓子再说。
封后的圣旨拟好后,宫中立马便派礼官马不停蹄地去往荣庆侯府。
眼下时辰还早,礼官去了荣庆侯府之后,开门的小厮都被惊了一下。好在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了,小厮当即叫人去叫了罗管家来,一面又吩咐人去支会老侯爷老夫人。
罗管家最先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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