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献宝似的把两个小家伙放到了床头上:“快看嘛!好看,都说像你!”
郑娴儿靠着枕头支起身子,伸手在其中一个女儿的掌心里轻轻戳了一下。
小家伙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指。
“你看,她抓我手!”郑娴儿又惊又喜。
楼阙看得十分羡慕,忙也学着她的样子,去逗另一个女儿。
得到了同样的惊喜之后,他高兴得险些手舞足蹈。
郑娴儿抬起头,问他:“小家伙的名字你想了好几个月了,定下来了没?”
楼阙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定不下来,感觉再好的名字也配不上她们……不如就随便取一个,大的叫子衿,小的叫子佩?”
“随便你。”郑娴儿对这个真无所谓。
名字嘛,能叫就行了!她自己的名字乱七八糟那么一大堆,她不还是照样在用最土的那一个?
既然女儿已经取好了名字----
郑娴儿忽然又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这俩孩子,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楼阙愣了半天,给了她一个更加白痴的答案:“天哪,我给忘了!”
郑娴儿有些懵。
楼阙忙叫了婆子和两个乳母进来,一大堆人开始拼命还原刚才的场景。
两个乳母接过孩子的时候,是知道哪个大哪个小的。后来喂完奶就交给了楼阙,然后婆子们大多数都退了出去,楼阙一个人抱着俩孩子在玩……
先接过来的那个放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中间有没有换过手来着?
抱进来放在床上的时候是先放的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
一大堆问题,竟没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能统一意见的。
丫鬟婆子们争得脸红脖子粗,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反倒把自己的答案都给忘得差不多了。
一刻钟之后,楼阙得出了结论:“真的想不起来了!”
郑娴儿拍拍脑门,无奈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瞧瞧你们的爹蠢成什么样了!你们可千万别随他,不然我以后不带你们出门!”
楼阙被骂成这样也不敢辩解,只得小心翼翼地问:“娴儿,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啊?”
郑娴儿眼珠一转,在两个小家伙的脸上分别戳了一指头:“来来来,姑娘们,比赛开始了啊!从现在起,谁先给娘笑一个,谁就当姐姐!”
“呜哇----”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齐哭了起来。
郑娴儿傻眼了:“什么情况?都这么不想当姐姐吗?”
楼阙看着哇哇大哭的两个小家伙,很快又想出了新的主意:“不如这样吧,谁先停下不哭,谁就是姐姐!”
两个女儿都不肯理他,一个比着一个哭得那叫一个响。
郑娴儿听得耳朵疼,忙叫乳母们过来哄。
片刻之后,两个小家伙齐齐收住了哭声。
还是没有分出谁先谁后。
郑娴儿伸出两根手指分别戳戳俩姑娘的手心:“谁先拉住娘的手,谁就是姐姐!”
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摇摇摆摆,同时握紧。
郑娴儿哭笑不得。
楼阙同样傻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枝在一边强忍着笑,跟艳娘打赌:“我猜两位小郡主一年也比不出个输赢来!听人说双生儿经常都是一起哭一起笑的,以后应该也会一样聪明!”
艳娘忧心忡忡地补充道:“我看呐,就算分出大小也没什么用!咱们这两位糊涂的主子还会继续弄混!”
小枝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对!”
楼阙和郑娴儿齐齐抬头瞪向两个丫头:“皮痒了?”
俩丫头“哧溜”一下子窜了出去,比这俩双生的小郡主还默契。
此时谁也没想到,两个丫头随口说几句闲话调侃一下自家主子,最后竟然一语成谶。
在以后的很多很多日子里,这对糊涂的父母给俩闺女安排了无数场比赛,最终的结果竟然无一例外都是平局收场。
同一天学会说话、同一天学会走路、同一天学会调皮捣蛋,俩小姑娘似乎天然就是为了戏弄她们父母而来的。
等她们渐渐长大了,虽然依旧没能分出个姐姐妹妹来,但做父母的日日相处,总算也渐渐地能看出姐妹俩还是有些细微的区别的。
谁知自从两三岁之后,俩小家伙不知怎的就琢磨出了一个足够她们玩一生的游戏:互相扮演对方,彻底搞懵她们的父母。
于是多年以后,曾经被人看作神祇一样的太子夫妇,成了京城里人尽皆知的大傻子。
----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区分不清楚,这得傻成什么样啊!
郑娴儿对此表示很愤怒:你们能,你们来认啊!谁分得清楚,我就把这俩糟心闺女送给谁!
俩小郡主无意间听到了这句话,更加坚定了死也不能被人区分开来的决心。
谁当姐姐一点都不重要,不被人区分清楚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好吗!
托这俩女儿的福,“太子有点蠢”这个印象渐渐地在朝臣们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根深蒂固了。
已经年过花甲但仍然很健康并不想驾崩的皇帝表示很放心:太子嘛,傻点儿好!傻点儿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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