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暴徒围攻尚且镇定,陡然失态,崔明智等人认定发生了空前严重的特大意外,尽都绷紧头皮。
“宁总,怎么了?”
帅宁猛然抬头盯着他,眼神如同恶狼:“那小屁孩才玩了一小时不到就花了我几万金币和钻石!”
若是氪金兑换的也罢了,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怪赚来的,血汗钱被糟蹋,她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就冲这事我也不能饶了他爹和奶奶,生的什么蠢东西,牛都比他聪明!”
她喋喋叨骂,比任何时候都生气。
崔明智刚才还佩服她神机妙算,见状禁不住默怨她活该,明明是她自己教李家小孩打游戏,幼儿心智本就不健全,要怪还得怪自个儿。
次日他奉命安顿好胡大爷,第三天去找乡官村官们谈判。
牛宝河和莲叶村的村干部听说冠宇要变卦,果然慌了。村支书向伟当场大哭,口不择言埋怨:“我们好不容易盼到机会能过好日子,家家都眼睁睁等着住新房,还有好些人等着赔偿金治病、做买卖、供孩子读书娶媳妇。你们现在撤资,不是让大伙儿空欢喜吗?这太不厚道了。”
崔明智递上纸巾:“你别冲着我哭,我们是大公司,最重信誉。要不是你们村那些钉子户嘴张太大,想一口生吞了我们,谁愿意走这步啊。宁总说了,你们如果能在三天内说服全村拆迁户签字同意,这项目还照原计划进行。否则我们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向伟赶忙擦泪,握住他的手保证:“您跟宁总说再让我们试试,但这时间能不能多宽限几天?”
崔明智用帅宁交付的权限将限期延长至一周,让齐云跟随村委会去谈判。
向伟千恩万谢,内心却疏无把握,他和钉子户们朝夕相处,比外人更清楚情况,那些人不是大年初一借袍子,不识时务,就是上眼皮看下眼皮,目光短浅。想在一周内劝服他们,难难难!
七天后,任务毫无悬念地失败了,向伟率村委会的男女老少围住崔明智哀求,声泪俱下挽留这条即将枯竭的财源。
崔明智早酝酿好措辞,一面走位躲避作揖求告的人们,一面向他们声明:“做生意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我们不能强拆强占村民的房子土地,你们也不能逼着我们付出超预算的高价去搞拆迁啊。商人不是慈善家,再说就算慈善家也只救急不救穷。那些钉子户想一口吃个大胖子,根本不可能嘛。”
他摆脱村官们纠缠,和项目经理齐云出村。半路上遇到一个黒瘦的老汉,见了他们立刻笑脸相迎。
“齐经理,您来啦。”
听说崔明智是冠宇的总经理助理,又接连鞠了几次躬。
这老汉面相憨厚,穿着一身陈旧的迷彩服,袖口和领子已磨出毛边,脚上的劳保胶鞋又脏又破,好像踩出的脚印也渗着苦水。
崔明智觉得老头儿的卑微相令人心酸,听齐云介绍说他姓黄,是莲叶村的拆迁户。
黄老汉属于积极配合拆迁的那一拨,见面就问什么时候正式开工。
齐云说:“你们村钉子户太多,要求太吓人,我们公司不能接受,已经跟你们向支书说好了,放弃莲叶村的项目,转到别处的。”
黄老汉五雷轰顶,忙问:“那拆迁也作废了?”
他的身体开始抖战,像突发了老风湿,显然遭受了莫大打击。
齐云敷衍两句,拉着崔明智疾走。崔明智看出他的不忍,问那黄老汉什么情况。
“他儿子在鹊州上班,想在城里买房子结婚,家里没钱,就指望拿到35万拆迁赔偿去做首付。现在拆迁黄了,房子肯定也买不成了。”
崔明智唏嘘一回,可这心酸事太平常,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蒸发不出一缕薄云。他完成了帅宁的指示,回上海与她一道静候事态发展。
没几天冠宇地产撤资的消息就在莲叶村掀起轩然大波,听说财神爷是被钉子户吓跑的,其余拆迁户公愤滔天,往日有梁子的更添新仇,平素交好的决然翻脸。村里相打相骂的事件集中爆发,七处冒烟三处点火,忙坏了村委会和乡政府。
牛宝河一天四五个电话打到崔明智手机上,央求他向帅宁说情。
崔明智一概公式化回复,得知已有五六家钉子户承受不住压力,松口同意拆迁,不仅沾沾自喜,佩服老板的“借力打力”策略奇效显著。
然而高兴了没多久,传来一个噩耗。
那黄老汉的儿子因首付款泡汤,未婚妻闹着要分手,他心烦意乱把气全撒在父母身上,回家大骂老两口无能,连累他也活得没人样。
拆迁取消,黄老汉像从高台坠落,再被儿子狠心践踏,一时想不通,转身灌了半瓶农药,被家里人送去镇医院,又从镇医院转到了县医院,如今生死未卜。
人命关天,己方虽无责任,但这事都因冠宇而起,张扬开了又是一场难解的是非。
崔明智忙将讯息通报给正在网球场陪大佬练球的老板,听完始末帅宁恼怒:“靠,这哪是儿子,债主仇人还差不多!你马上叫人去医院瞧瞧,不管人死没死都尽量稳住他们家的人,千万别把这事捅到媒体那儿去。”
接到派去的人回信时崔明智已从东兴机场赶赴鹊州。
黄老汉生命垂危,县医院建议立刻转院。面对巨额医药费,家属产生严重分歧,黄老汉的儿子黄小强选择放弃治疗,女儿黄小丹坚决反对,姐弟俩在医院打起来,黄小丹被弟弟揍得眉骨开裂,右眼面临失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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