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要求设计人员在十字单体平台基础上筛选出最适合金辉世家的楼型。
“你们先罗列十字平台上不同梯户比与不同楼型组合的所有可能性。同时对上述所有楼型进行专项研究:依据实用率、楼型合理性、性能及均好性对所有楼型逐步筛选,总结出最合适的楼型。”
她条理清晰地阐明设计思路,从表述看专业性不逊于老练的设计师。崔明智在一旁听着很有些不明觉厉,以前只知道老板是三流大学里的吊尾车,还当她的学历是混出来的,如今看来她的学费没白交。
设计部不能用忽悠外行那套把戏和她讲价,老实接受命令。
帅宁初来时,李秋生揣度圣意,果断站队万洪波,不买大小姐的帐。帅宁几次提意见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驳回,今番老脸被打得通红,依然口服心不服,说:“单体的问题好解决,但楼间距还是个大麻烦,要想顺利过关最好找专家进行测算。”
找专家又是笔大开支,明显算准项目资金吃紧,妄图掣肘。
帅宁撕小怪向来直来直去,当面斥责:“我眼看就揭不开锅了,你还想让我做猪油拌饭,赊了账你给还?”
冠宇地产好赖是行业龙头,号称精英云集,人人行事都讲体统体面,谁好意思像她满身匪气,动辄道出江湖黑话,拉低企业形象,跟她硬杠也显得掉价。
崔明智见李秋生眼睛充血脸着火,直接气成酒糟鼻,心里又好笑又犯囧。一个坐在角落的女助理脸肌失控笑了出来,被衰运一脚踢进帅宁视野。
“你笑什么?敢情我说了半天你们都以为我在讲相声是吧?好啊,看相声得出钱,你们一人给我多少钱?来来来,崔助理,你就拿这个茶杯去收钱,没现金刷手机也行。”
她脸色铁青,把所有人逼入窘境,气氛似结块的盆泥,人们的表情都枯萎了,不知该如何松土。
帅宁撇下那快吓哭的女助理,问李秋生之前谁在负责与设计公司对接。
死一般的寂静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怯生生举手。崔明智知道她叫张绵绵,来公司不到一年。
帅宁问她:“你以前在设计公司干过吗?”
张绵绵摇摇头,好似面对老虎的绵羊。
帅宁又问她:“有没有独立设计过类似项目?”
得到了重复动作。
她调头逼视李秋生,不再约束杀气。
“李经理,你派个菜鸟来管我的项目,真看得起我啊。”
李秋生连忙辩解:“负责人是毛威,小张是帮忙打下手的。”
帅宁听后怒斥张绵绵:“我找的是负责人,你一个打下手的站出来干什么?毛威呢,怎么没来?”
张绵绵唬得小脸发紫,泪汪汪道:“毛工这段时间在忙家里的装修,平时都让我去设计公司盯着,我研究生刚毕业,经验不足,对不起……”
她后面的话被呜咽堵住了,帅宁烦躁挥手:“我还没骂你呢,哭什么,这没你事儿了,坐下吧。”
这很像开除信号,一时间人人自危,李秋生不能不发挥领导作用,求情道:“小张刚毕业,缺少经验,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帅宁白眼:“我有说不给她机会吗?以后多让她参与项目,别尽替人跑腿。至于那个毛威,让他不用来了,在家呆着搞装修吧。”
她从那女助理偷笑起就在借题发挥,目标瞄准毛威,此人是张珂的小舅子,来公司五年以混日子为主,如同清朝吃皇粮的八旗子弟,占着茅坑不拉屎。
帅宁进公司就想剪除万洪波的羽翼,张珂这一支最招摇,成为她的重点打击目标。
她当众解雇毛威,李秋生不好跟张珂交代,再次劝说:“毛工来公司也好些年了,初次失误就解雇,好像不太合适。”
帅宁指着张绵绵抢白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初次失误?没准以前都像这次这样找人背锅呢。而且我追究的并不是工作失误,这人的工作态度极其恶劣,工作期间去搞装修,典型的因私废公!他当这儿是什么地方?福利所,养老院?屁事不干一年白拿好几十万,做小白脸还卖不到这个价呢,他有那姿色吗?”
她说话难听到没人敢接,李秋生憋了半晌,试图迂回:“还是先向万董汇报一下吧……”
“我这个总经理连人事任免权都没有了?”
帅宁乍然震怒,让他的红脸又深了一个色度,接着不依不饶吼叫:“我知道那毛威的后台是张珂,你现在就去把张珂叫来,我倒要当面问问,我能不能开除他的小舅子!”
李秋生似隔夜的豆角一肚子气,忍怒分辩:“宁总,当着这么多员工您说话还得委婉点,我们都知道您是董事长的女儿,可您对员工也该有起码的尊重啊。”
他以弱势地位来示威,这低级的白莲技能怎么奈何得了帅宁,被她反唇相讥:“李经理你这话也不对劲,我来公司这几个月,什么时候向你们强调过我是董事长的女儿了?倒是你们从来没尊重过我这个总经理,每次我要行使正当权力,你们不是推三阻四就是置若罔闻,动不动搬出万董来压我。万董职位是比我高,可我跟他权责分明,如果事事都要通过他,那还要总经理做什么?不如直接建议公司取缔这个职位,还能节省一项人力开支。”
这番话挑明了她和万洪波一系的矛盾,可以视作对敌方的公开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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