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箱红内裤,每到过年邹意都会去买上十条八条的,久而久之就满了一大箱。他想杨清泽得去他家多少次,才能都穿过。
杨清泽显然没有注意到他那点藏在咳嗽下的歪心思,见他咳的面红耳赤的样子,也跟着着急。他,转身接了杯水递给沈知洲。
沈知洲也不接,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口才闷声声的说:“我被牛奶呛到了。”
杨清泽抽出纸巾替他擦了擦脖子,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沈知洲朝他凑近了点,侧身把嘴唇贴在他耳后问道:“你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
“......”
杨清泽耳尖蹭地一下就红了起来,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知洲。沈知洲也不尴尬的回看着他,他终于受不了,趴在了桌子上假意咳嗽,看起来竟然比被呛到的人还狼狈几分。
沈知洲随便抽出本书立在桌子上,脑袋直往杨清泽身上拱去。他压低声音靠在杨清泽肩膀上,半真半假的说:“我梦到你穿了红的,我塞毛巾里的。”
杨清泽猛地抬头,右手捂住他的嘴唇,脑袋里搜寻了一下,他真的不记得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这套衣服还是之前叶蔓蔓买了寄过来的,他带过去的衣服都洗了,只能勉强穿这个。
“啊”杨清泽先是按了一下他的嘴唇又猛地收回手,掌心湿漉漉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货竟然舔了他的手心,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还用舌尖在他手心里转了个圈。
“你......”
“我......”沈知洲一手拉过他的右手,掌心里的水渍还未完全消。他盯着看了会儿,莫名的热火从小腹处散开,在全身烧了起来。但他似乎还不甘心,强忍着那点仅存的羞耻心又凑了过去:“什么颜色?”
“我......我不知道。”杨清泽捂着脸,两只眼睛从指缝里探了出来,眼神躲闪之间他说:“真的。”
“唔”沈知洲今天是不达目地不罢休了,他强撑着不把脑袋埋到衣服里,一字一顿的说:“去看。”
杨清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这个时候也顾不着尴尬不好意思了。满脸写着:“智障了吧,我去你大爷的去。”
“要不我跟你,一本正经的对着杨清泽说:“杨清泽同学,一起去厕所吗?”
前面的女生闻声转过了头看了他俩一眼,没觉得什么又转了回去。杨清泽却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局促感,他扫了沈知洲一眼,跑出了教室。
沈知洲摸了摸唇瓣,没有丝毫要追上去的意思。这会儿冷静下来,他只觉得自己脸在发烫。
脸也不能总不要,不是吗?
杨清泽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脸上发梢连着脖颈边上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沈知洲皱着眉头把可湿水纸巾从包里拿出来,先是像小孩肚兜一样贴着他的脖子围了一圈。然后又用纸巾把发梢和脸上的水擦掉,最后才绕着衣服边角吸水。
“这么刺激?”沈知洲脸不红心不跳的问:“还需要冷静?”
“滚啊”杨清泽白了他一眼:“上课了。”
沈知洲哦了一声,趁着老师放的空隙悄声问他:“看了吗?”
“没有”杨清泽睁着眼睛说瞎话,实际上他本人特地躲到了蹲坑的位置看了才走出来进行正常的“小号”。
“好吧”沈知洲也不勉强,他说:“那我下课自己去看。”
杨清泽难得感到恐慌,老师在黑板上分析卷子,他在下面祈祷着别那么快下课。
然而十之八事总是不与愿同的,叮铃铃的声音刚响起,老师就宣布下课了。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讲台上的老师说:“班委去办公室把考卷抱过来发一下。”
沈知洲一个瞎嚷来的文艺委员,自然是不需要去的。他一脸好笑的看着杨清泽白里透红的脸,轻笑一声跟着班长出了教室。
杨清泽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拿了开来,整个人呼吸都顺畅多了。这个点想起来他又觉得显得矫情,这都在一起了,问些什么该不该的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偏偏就是尴尬的不行。
他想果然是太容易得到的,最没有安全感。
十几岁的年纪,喜欢一个人就简单的多。那人篮球打得好,那人理科成绩比较好,又或者那人打架比较厉害,零零种种突然生出的好感都能成为内心反复想起的念想。可他又那么不同,他不认为自己懂爱情,也不认为沈知洲懂。他就是在那个繁星满天的深夜里,突然想这个人对我这样好,我舍不得他。
舍不得什么呢?是突如其来的闯入和关心,是轻而易举就看出的不同寻常还是柜子里一袋又一袋的牛轧糖饼干,即使不适即使尴尬即使甜得慌,他都想这是夏末秋出终于来到自己身边的果实。
他一向活得自持清冷,与人相处多半也是分必要与不必要。有些人他从一开始就绕的远远的,哪怕是不得已的相处他也拿捏有度,不热不冷。可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任由沈知洲带着他的圈子他的朋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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