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打定主意,就把这件事的责任全都推给了章言致,位高权重则登高跌惨,本来章言致也就明里暗里跟日本人过不去,当年还在东北的时候就起过摩擦,现在再加上狙杀广田贞夫的事情,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而且金香雪希望自己能在北平落稳脚跟,东北军也确实成了她的最大羁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欲成大事者理应先放下个人恩怨,之后再分别算账,金香雪就有这样的果决与忍耐力。
她与整个日本军部的都是要谋划大事的人,他们的野心是整个中国,乃至全亚洲……
在加上山本对于章言致的态度本来也是非常的介意,两个人一拍即合,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非要置章言致于死地了,而且已经得到了日本军部的默许和支援,蓄势待发,只等机会。
对于章言致而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也真是命该如此,谭家东因为谭芷檬的事情已经跟章言致有了嫌隙,可是毕竟人还是在东北军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称病不朝,躲起来不在见到章言致。
少了这样的肱骨之臣,章言致也就少了主心骨,再加上徐泰的各种不待见,章言致的日子更是觉得有些难熬。
众叛亲离的感觉是什么,章言致终于有了彻骨的体会,他到底也不知道自己就究竟做错了多少,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身边一个用着顺手的人都没有,时间一长也就难免寂寞,从手握重权也就开始了孤家寡人的生涯,于是就会想起当年还在东北时候的时光。
到底这北平总让自己觉得不舒服,而东北那边的一些旧光景却叫人怀念,再加上身边的人一起怂恿,于是章言致准备启程回东北一趟。
燕宗岳这个时候却觉得心有不安,他以自己的关系先一步察觉到日本人的动作,只是现在他的处境尴尬,革命军里没有了他的位置,在谭家东这里他虽没有冷遇,可是每天跟着这位老太爷琴棋书画的,这么闲的日子是他一个军旅之人该有的生活吗?
曾经他在关中的披肝沥胆而今都做笑谈,革命军已经不再革命,江孝全麾下的革命军听说也要改革,改了名字,改了旗帜,自然也就改了本质。
自己何去何从还真成了问题,要不然真就听谭家东的建议,解甲归田算了,可是自己手里的那些谍报却不能跟着一起归隐田园,总有人盯着自己,自然人也就立于危墙之下。
于是为了活下去,燕宗岳不得不接着收集情报,手里握着东西自然就有人畏惧,有人忌惮,自然也就不得不手下留情。燕宗岳得知日本人对章言致的预谋也是情理之中了。
对于章言致这个人,其实燕宗岳倒也是没有什么偏见的,他这个人虽然耳根子有点软,可是不失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好将领,而且对于日本人的态度也是强硬。
这么多年来的跟洋人的卑躬屈膝的日子里,可算是见到了不卑不亢的领导者,在洋人面前言辞态度都已经没有晚清的唯唯诺诺。
章言致到底是个有骨气的铮铮男儿,人都有弱点,章言致也不是神,自然也是可以原谅的。倒是比那个宁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沪军少帅齐昱不知道强上多少倍,跑到美国就这么躲了起来,真是为人耻笑。
就算是广田贞夫是齐昱狙杀的,却也只是一雪家丑,与国之大义比起来相去甚远,而且报完仇之后就抽身世外,确实是少了一份男儿的担当。
燕宗岳的心里倒是觉得应该帮一帮章言致,怎么说他也是没有功劳有苦劳,对日本人的同仇敌忾,当然应该一致对外。眼看着谭家东已经对章言致提不起兴趣,不闻不问,自己万一据实相告,他却走漏了风声,岂不是白白害了章言致的性命?
这件事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于是放出风声说是日本人要炸去旅顺的铁路,自然章言致就明白其中原因,日本人想对自己动手了。
果不其然,章言致闻风而动,立刻就取消了回东北的计划,燕宗岳总算是没有白忙活。
可是好景不长,这边章言致打消了回东北的计划,那边东北那边就有日本人要占地盘,北平这边江孝全也不知道是那丸药吃错了,竟然对于章言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采取了各种抵制措施,徐泰更是一边倒的都支持江孝全,甚至已经把内阁会议全都交给了江孝全主持。
章言致腹背受敌的在北平的日子确实是有些难捱,想着自己在东北还有十几万的军队,总是基业还在,而且听说日本人和原来的旧部马老四竟然背地里苟合,他总要管上一管,就想着不走铁路,走水路回去,从天津坐船去旅顺,这样避开日本人的眼线。
此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拼的就是情报与眼线,这回,金香雪比燕宗岳更胜一筹,章言致于寒冬腊月被炸死在了去旅顺的轮船上,而这艘轮船恰好就是安家的货轮。
第348章 叁肆捌·谁使藏舟一夕移
从夏至秋再入冬,这一年一年的更迭,如此荏苒与匆忙。苏郡格只觉得单衣未及脱下棉衣便已上了身。
齐昱大伤初愈也是整整养了四个月有余,从战场上的旧伤,而今在美国新添的枪伤,林林总总罗到一起大病一场,熬过了盛夏,挨过了秋凉,终于彻底好了,人也胖了不少,精壮了许多。
一家子自从跟约翰·李把恩恩怨怨了结清楚,也算是安生了不少时候,苏郡格更多的时候也是与孩子们欢声笑语。林嫣更是这家子的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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