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美国的局势也是混乱,总统换届,自然是有些人趁机裹乱,齐兄在这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跟哪一边站的比较近,所以遭了不测?现在看看选票应该是杰弗逊一家有了最大的把握,你们一家是站在了对立面?”
“都不是……”
苏郡格突然觉得自己想简单了,到底是约翰·李的手段,还是当年狙杀广田贞夫时候留下来的祸根,她有点懵了,想报仇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要是约翰·李那还好办了,可要是日本人,自己该找谁去?
章言致看着她的愁眉不展,一下就跟着也揪心起来,一个闪电刺破夜空,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她坐在对面形单影只,深陷在沙发里的柔弱模样实在是触动心弦,自己突然想一把就将她拉在怀里抱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是对她念念不忘,她跟着齐昱,分分合合,走南闯北,个中酸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要是当年,她跟了自己呢?会不会就能安稳度日,会不会就不要忍受这样的担惊受怕……
只可惜,她不愿意。
她认准的人,她愿意为之伤心,痛苦的人,都不是自己。
不说就是混个脸熟而已,察省一役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其实还惦记着苏家的地库之事,这会儿章言致都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真的关心苏郡格还是接机亲近打听地库的事情。
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也是弄不清楚,她嫁为人妇,更是不知道自己对她有着别样的感情,而自己是不是应该避嫌,或者抽身离去,曾经劝自己的那些话,错过就是错过了,怎么现在又不作数了呢?
人有的时候真情假意,自己也都会分不清,不过就是因为在其位谋其政的时间太长了,长的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初衷。
而今两个人只是简单的围绕着齐昱遇刺的事情,说了几句,都明白很多事情是不能往下深谈和深究的,利字当头,各自为战,谁都不能相信彼此。
冗长的一夜过去,暴雨如注,苏郡格辗转难眠床前守夜看着齐昱,邵震顶风冒雨出门找人就想把刺杀的事情给弄个明白。
眼看着天亮了,两个人这才见上一面把事情给分析了一下,再加上问过章言致的一些细节,这才确定下来就是约翰·李的所作所为。
也许是一夜没睡,也许是外面的风大雨大,苏郡格扶着栏杆百感交集,又是悲愤又是伤心,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齐夫人,您没事吧?”章言致眼看着她的背影,虚弱又无助,心里一阵酸楚,恨不能上前扶她一把,可是毕竟这是在齐家别墅,男女之间终归是有些忌讳的。
“没事,多谢章司令关心,只是觉得有点头晕,没事的。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苏郡格脸色苍白,回头一脸歉意的跟章言致微笑说明。
“那就好,齐兄刚刚醒过来,你可别病倒了。”关心的话语恰当好处,不远不近,十分贴合他的身份。
“是。”苏郡格点了点头,然后走下楼梯,准备安排齐昱的饭食。
第340章 叁肆零·惆怅罗浮梦魂短
送走了章言致,看着齐昱只是喝了点清水,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苏郡格交代了护士照顾着就跟邵震一起商议对付约翰·李的事情。
“你都查到了什么?”
“昨天约翰·李就离开了他原来租住的公寓,不知去向,谭芷檬前几天也坐船离开了,应该是回国了。”
“谢斐媛呢?”
“这个倒是没有看到她出过自己的公寓,不过因为大选的事情,她倒是很忙活,查到了很多的电话记录,都是邀请一些夫人太太的,说白了还是要拉拢关系,不过看起来她的阵营已经开始转向了杰弗逊一家,是总统不能连任,当然要换人投靠了。”
苏郡格不再说话,看起来谢斐媛应该对她这个宝贝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齐昱遇刺的消息并没有造成太大而影响,甚至悄无声息。
只说是有一个人在观看军校典礼的时候被挤得中暑了。如此看来不仅仅是约翰·李做事手法巧妙,就连章言致救齐昱之时掩藏的也是巧妙。
苏郡格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章言致要杀齐昱,而这一杀一救之间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怎么都想不清楚,再加上齐昱虽然遇刺重伤,可是脑子并不糊涂,也是力证了章言致的清白,至于章言致自己,他面对一个没有任何威胁力和竞争力的齐昱,真是没有痛下杀手的必要。
至于是不是日本人,而今谣言四起,没有确凿的证据,要是杀齐昱却还挑这么个时间下手,恰好邵震不在。
至于惧怕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吗?邵震没有任何的压制作用,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并非是害怕邵震,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来这件事唯有约翰·李了,他害怕事情闹大,却还想整死齐昱。
唯有个人恩怨才能如此的悄无声息……
那么约翰·李现在在干什么呢?
应该是等着齐昱的死讯吧!
想到这里,苏郡格泪水溢满眼眶,恨得咬牙切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中,掐出来一道道指印,嫣红一片。
“邵震,我的意思是让约翰·李自动显身,这次不能放过他。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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