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笑起来,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家,谢西然估计早就在门口等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他的好意:“知道了,你放心吧!”
走下台阶,果然一眼就看到谢西然的车隐秘地泊于路边的树下,他正靠在车门边抽烟,看着这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这两天抽烟有点频繁,傅语诺和同学挥手说再见,然后小步跑到谢西然面前。
她要夺他指间的烟,被他轻巧地抬臂躲开,谢西然揽了她的腰箍在身前,烟草味溢来:“事情结束了?”
“嗯。”
谢西然往警察局的方向扫了一眼,能闹到警局,看来事情不小:“为什么不让我帮忙?”
“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才不想总是要他给她擦屁股呢。
谢西然探究地盯了她一会儿,见她还关注着他手里的烟,于是将烟递到她唇边,滤嘴上有他的味道,沾染着一缕湿意,她含住了小心吸一口,尼古丁辛辣的气味冲进气管,热辣辣地烧着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前雾蒙蒙一片。
谢西然得逞地闷笑,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轻轻地拍了两下才问:“回家吗?”
这不是废话吗,都几点了不回家去哪,傅语诺拿充满水汽的眼眸奇怪地睨了他一眼。
*
傅语诺总觉得谢西然这几天有点不对劲,除了烟灰缸里骤然多起来的烟头外,他还时不时盯着她发呆,动不动就按着她发情。
原先是她总撩拨他,现在倒成了他把持不住了。
可他不敢轻易往下动作,一年前他差点动过她一次,两个人爆发了尖锐的争吵,后来无论她怎么引诱,他再没敢轻易逾越那条界线。
她刚上大学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彼此之间的气场不对劲,不久后发现他对她暗生的隐秘情愫,非常激烈地逃避过一阵子,这给谢西然留下了很强的打击和后遗症,他一直活在背徳的煎熬和愧疚里,虽然不曾向她表露太多,但她感觉得到彼此心房的那点微妙距离。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算一对真正的情人。
谢西然正端坐在书桌后面看书,他今天换了一副眼镜,眼镜两边的银链垂悬下来,傅语诺一揪眼镜就掉了下来,谢西然立刻眯起了眼睛:“干嘛?”
“什么干嘛,”傅语诺拨开他的书本,跨坐在他腿上,玩着他的眼镜链子,“你才干嘛呢,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有吗。”谢西然不承认。
“有啊,”她捧起他的脸,捏他削瘦的脸颊,抚摸他眼角淡淡的纹路,“你这两天都没出门应酬。”
“我本来应酬就不多。”这么多年下来,熟识的朋友和生意伙伴都知道他家里有个离不开他的小祖宗,不是重要的饭局一般不打扰他。
傅语诺皱着眉头又端详了他一会儿,一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可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算了,这头老狐狸心思深着呢,他要是不想说,她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二人正说着话,谢西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是销售部的严涛出了点状况,安普最近推出一款新的影像工作站,正是打开市场的初始阶段,原本和瑞城的华威医院确立了一份订购计划,没想到科室的钱主任把报告提上去以后被医院设备委员会驳了回来,严涛这边忙着疏通设备委员会的关系,那边却突然传来消息医院要转而订购全鑫医疗的设备。
按理说这种事不该惊动谢西然,可这次搞砸单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戴安千方百计安插进公司锻炼锻炼的亲亲儿子宋桀。
谢西然没说怎么处理宋桀,直接下达命令叫严涛去接手这个烂摊子。
他叫他先去找华威的赵副拦下签约流程,赵副向来倾向于购进国产设备,国家也有规定要优先考虑国产设备,再者全鑫的费用高了安普近一倍,超过了华威这次的采购预算,设备科火急火燎地完成签约,其中必有猫腻。
再吩咐他去打探打探报告被打回来的原因,到底是人没到位,还是设备没到位,安普和华威合作这么多年,正常来说不该出现被人放鸽子的情况。
严涛满口答应,马上去办。
谢西然挂断电话,又给在华威工作的老朋友打了几通电话,稍一打听,就打探到设备委员会最近的话事人,于是又通过以前南大的师弟了解了下这位新话事人的家庭情况,得知对方有一对美满的妻儿,同时还在外头包着一个二奶,他心里有了主意,找严涛把这情况说了,告诉他攻克这位主任的关键在于那个小情儿,要他想办法和那女的搭上关系,这事就成了一半。
严涛也是忙昏了头,一个工作多年的销售经理竟然在电话那头傻乎乎地问他:“怎么搭上关系?”
“我管你是送礼还是色|诱,你自己想办法!”谢西然掐住傅语诺的脸颊,示意她不要用舌头舔下唇的伤口,然后对电话里的人嘱咐,“还有,明天你再去跑一趟,钱主任那边也不能落下了。至于宋桀,你先停职停薪处理,他要是不服叫他带着孙戴安来找我。”
傅语诺全程在旁边听着,待他关了电话,直骂他老奸巨猾,尤其是二奶那段,她睨着他没好气地问:“谢总好手段,以前是不是没少使用过美男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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