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更加冷哼一声。
吃完朝食,赵休要走,陈氏叫刘钧去送他。
赵休却说有话跟刘贞说,阿姊送也一样。
背着陈氏做的凌阳土产小吃,刘贞牵了赵休的马走在田埂上,迎着朝阳,朝京城西门走去。
早晨的霜结满了秋收过的土地,银白金黄煞是好看。
马儿打了个响鼻,喷出来白雾,看的刘贞也想打喷嚏。
一个重重的喷嚏打下去,刘贞心叫“糟糕”!竟是喷出鼻涕来了!
再一“糟糕”----她出门得意外,没带手绢!
正捂着鼻子,尴尬地,只转眼睛想办法时,一块帕子映入眼帘。
赵休轻咳一声,抬着头,眼睛转向一边,手里拿着块帕子递过来。
刘贞赶紧拽过来,擦擦,然后很不好意思地攥在手里:“这帕子,我定洗的干干净净再还你。”说完更加不好意思,这擦过鼻涕的帕子,还了,人家也不一定要吧。
赵休却点头道:“好。要干净点。”
刘贞很是意外,但还是保证“一定干净。”
赵休闷头走了一会,刘贞也一言不发。经过鼻涕这么尴尬的事,她觉得太挫,想着赶紧走到前面的路口就分开。
这么你追我赶,你赶我追的,果然很快到了四岔路口。
刘贞干笑两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三郎,我就送你到这了吧。”
赵休却道:“阿姊,我有话跟你说呢。”
刘贞刚想答话,却是一阵冷风吹来,她鼻子又是一痒,赶紧用赵休的帕子捂住。果然看见赵休偷笑。刘贞觉得自己太挫了,闷声闷气道:“你要说什么啊!一路上都没说。”
赵休敛住笑:“我本求了官家,让他封你个诰命。”见刘贞想说话,制止了她,“听我说。我知道你对现在的赏赐已经非常满意。但是若你是如符观音那样的官宦娘子,必定晋升封诰!而不是随便赐个庄头的房子!难道我的命就值这么点么?!”赵休激动起来。
刘贞傻眼了。
这么多地,房子还有钱,她已经很满足很满足。更何况,虽然她救了赵休,但是赵休也救了他们两次,收官家的东西已经很是不好意了。
但是看赵三郎这般激动,刘贞想起赵氏挖河的时候,应该是知道三郎还在河北的吧。而在三郎意外生还,却对救命之恩的赏赐却如此“低廉”,所以赵休悲愤了?
还有,刘贞敏锐地察觉到“符观音”,他怎地不叫她“观音娘”了?
“三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刘贞忐忑道,昨天的赵休太过反常了。
赵休笑笑,比哭还难看:“还记得那个冒充我的人么?”
“当然记得。”刘贞还为此挨了十军棍。
“他是当今圣人的亲子,符家的皇子,赵佐。”赵休道:“还将是符观音的丈夫。”
“啊?”刘贞惊讶了:“他们?可是你不是和符小娘子……”
☆、真相
赵休牵过刘贞手里的缰绳,轻抚马鬃,眼神却看着她:“阿姊,人心不可测。兄弟尚且倪墙,符小娘子青春正好,如何不会另投他人?只是我却没想到竟是她献策二哥,假冒我名!”
刘贞恍然大悟:“官家定是以为你已经渡河,才同意掘河的!那那,那符小娘子岂不是……”客观上是要害死你?
赵休红着眼睛:“我与二哥虽非一母同胞,但也从来同气连枝。与符观音,我自问有礼有节。为何他二人如此待我?”
“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家有危险,才会害人吧……”刘贞猜测到。这些贵人不都是这样吗?只是,竟是连亲人也害,真是太可怕了!
赵休瞪大了眼睛:“为避免自己有可能的危险,所以害我!”他一把抓住刘贞:“阿姊,你呢?明明那么危险,为什么要回来救我?”
刘贞想说,当时以为自家把官家他们害死了,所以不能再害了你!或是想说,自家心底把你看作是亲弟弟,实在可怜你?
恐怕两个理由都不合适吧。
赵休见刘贞踌躇半天没回答出来,微微一笑,竟是把方才满脸的寒冰都融化了:“阿姊不用说,我明白的。”
刘贞奇怪道:“你明白什么?”
赵休认真道:“阿姊并非男儿,不须博出身。也非我赵氏门人,谈不上忠心。却能为我出生入死,这份情谊,赵休放在心底了。”
刘贞豪气说:“情义嘛,放在心底就行了。你我身份云泥之别,能与三郎有这番际遇,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刘贞也觉得自家情义无双,是条汉子!既然有情有义,要是赵三郎嫌官家赏赐少,再补些的话,就有些太过了,都放在心上就行。
赵休笑笑:“此番生死,能看清人心,也算是不枉。”一翻身,上了马,拉的马嘶鸣一声,道:“阿姊,你的福气会比你想的还大!”一挥手,马鞭一抽,绝尘而去。
马蹄掀起的烟灰,吃了刘贞一嘴。
刘贞一边吐一边骂地回了家。
家里张灯结彩的,很是欢乐。
“这是做什么?”刘贞问道:“乔迁之喜就算要办,咱又没什么亲戚在这,这么隆重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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