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浩缓慢地蹲下,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皱着眉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江瞬仰头看向他,她的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黑眼圈,却不防碍她的清丽,嘴唇张开却没有说话,只是出人意料的双手打开,搂着于浩的身体贴近他的胸膛,她的身体冰冷,贴着于浩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寒冰。
好久,她才沉声说出一句话:“浩,你要了我吧……”
空气一窒。
她的脸上笑容妖娆,隐隐魅惑。
于浩的眼里翻滚着无穷无尽的惊涛骇浪,她颤抖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带着致命的诱惑。
她、她说什么?
下一秒,情感就无法控制,灵魂瞬间被抽空,脑袋无法思考,一切都没有真实感。
于浩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齿贝磨合,唇舌交融。
她的呼吸轻轻浅浅。
她的脸颊慢慢升起粉润的红。
于浩抬眸看她,她的眼角,那里湿润一片,他急躁的吻她,湿热的吻一点一点向下移……
“啊----”突然一声惊叫。
于浩从yù_wàng里清醒过来。
抑制住想要她的冲动,舍不得,放不开,看着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她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从不按照常理,她是一个矛盾的人,习惯冷漠,却突然热烈。
但他还是看得明明白白。
当他的舌尖逼进时,她下意识咬住下唇,她的眼雾气弥漫,看他,漠然、苍白、恐惧、绝望……一闪而过,却唯独没有爱恋。
她是要怎样,诱惑自己?可怜自己?自暴自弃?
心痛如针扎。
于浩推开她,不敢看她。
“等你平静以后,我……你……好好休息。”说完,逃亡一样的离开。
江瞬眼眶的泪水终于落下。
双手几乎是本能的攥住胸前的衣服,忘了呼吸,睁着流泪的眼睛,眼光迷失。
酒吧外,雨还在拼命的下。
于浩一根接一根几近疯狂的抽着烟,烟雾缭绕,猛烈燃烧,烟蒂散了一地。
他睁开眼,眼睛里是发红的血丝。
一种莫名的感觉穿越胸口,隐隐生痛的错觉。
他的呼吸越发迟缓,居然一下子倒地而坐,寂寞的眼神枯萎在烟熄灭间。
明明没有失去也没有开始,可是为什么你一次的入侵,就让我狼狈不堪,千疮百孔的郁郁寡欢。
于浩想起他和江瞬的相识,也是一个下雨的夜晚。
她在他的店外徘徊,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
她的笑容有着淡淡的苍白,自然,没有一丝局促:“你好,你这里还招工吗?”
那时,她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从容,一点没有少女该有的青涩和害羞。
被那双闪着笑意,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盯着,他明明是戏谑的表情,心里却突然激起了关心和保护。
保护这个不过才见了一面的女孩。
于浩没有想到,那时一时心软的保护竟然坚持了很多年,只到这个女孩渐渐走进他的生命。
他们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不仅仅是年龄的不配,性格的不配,相貌的不配,生活习惯的不配……
很多很多的不配,他跟她,太多太多的距离,这距离是深渊,跨不过去,只要不小心失足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可他还是爱上了。
三十岁的人,遇到爱情,理智还是变成了零。
知道她来这招工的刻意,知道她在沉重的计划,知道她在冥冥之中等着谁,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爱上他。
知道的越多,却越来越不明白她这个人。
只能越陷越深,被恶魔啃噬了心脏,变成了行尸。
为了不让她为难,假装花心,假装不在意,假装嬉皮笑脸,假装爱谁都可以。
假装自己不爱她。
于浩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担心得不到,得到了又担心失掉,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很痛苦,很压抑,活得并不自在,这种感觉并不轻松。
年纪越大,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想要适可而止,却变成更加复杂的纠缠,更加任性,更加放肆,更加想要爱她。
这种想法由弱至强,开始是缓缓的,如水涓细的,但霎那间,就仿佛汹涌成激流,一不小心,就不顾一切,开始任意妄为肆虐。
于浩叹气,扔掉手里的烟。
她是刻骨寂寞的人,她的凉薄是性子,冷漠是习惯,甚至有自闭倾向,于浩就曾经一度怀疑她是否患有忧郁症,知道靠近不容易,他不敢鲁莽。
江瞬,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会一直保护你,所以,不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要再有这样漠然的表情,我看不得你不幸福。
第32章 对不起……
江瞬在酒吧里待了一夜。
第二天,酒吧正常营业。
江瞬靠在吧台的一侧有些百无聊赖。
于浩做为老板,又是吧台调酒师,忙起来就无暇顾忌。
小帆和小雪也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她,怕又问出什么不该问的,徒增她的烦恼。
江瞬的衣服湿了,换上了酒吧的黑色工作服,许久没有穿,她突然有些不适应,直愣愣地看着衣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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