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牟足了全力, 先把丫吓个半死再说!
浑然不知危险将近的黄月英愤愤,一口闷了满杯的红酒,随即将手中的水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个偏心眼的死老头子, 都是一样的孙子凭啥这么两样的待遇?”
“那小不死的孟景年是婚生子,我克勤也不是私生的啊!都是……都是一样的孙子。宠着一个, 压着一个的,我克勤多伤心呢!”
“该死, 该死,都该死!尤其宁传根那个傻b土老帽,瞎特么的热心, 毁了老娘的全盘计划。不然孟景年被拐到深山老林里,有生之年都回不了京。孟家, 岂不都是我克勤的?”
嗯嗯, 宁宝儿点头, 就觉得她想得挺好, 心思也挺毒。不过手段上, 到底缺了那么点儿成熟狠辣与果决。不然得手后就一不做二不休……
自家老爸就是再怎么心细如发、侠肝义胆的,那也没啥子用武之地不是?
咳咳,这么想, 好像挺对不起孟景年那货的?
毕竟她就是不喜欢凭空掉下来桩婚事,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被绑定了一辈子。事实上对于孟景年那个孩子,还是没有什么恶感的。
毕竟订婚什么的,也不是他个小娃娃能左右的不是?
宁宝儿吐舌,并不怎么走心地默默跟孟景年说了声抱歉后,随即幻化成了他生母的模样。
蓝白条纹病号服,秀发披散遮住了大半脸颊。双眸空洞无神,嘴角挂着蜿蜒的血迹。整个人,哦不,应该说是整个鬼漂浮在离地三寸的状态。
明明丝毫没有接触地面,却每虚空踩过一脚,就在地面上留下个小小的血洼。
那画面,看着也是特别的恐怖了。
更别说某大师专为恫吓而来,在声音、场景等等上,都做了细心布置呢?
黄月英刚喝过酒,正有些微醺。以手支额略休息了一小会儿,结果睁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前任的灵堂?这……
特么的是做梦吧?
抬起胳膊,用袖口狠狠揉了揉眼睛,就跟儿子孟克勤相当神似的动作了。
当然发现并不是幻觉后,她并没有像孟克勤那么怂。
转身而逃、拔足狂奔、屁滚尿流什么的,统统都没有。就见这人一脸审慎地慢慢凑近了盛放尸体的棺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良久后,才像确定了什么般,哂然一笑:“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多的是人装神弄鬼倒是真的!就不知道这到底是那些个贱人勾不到凯旋,想从我这儿下手,还是孟景年那小不死的不再装羊了?”
“啧啧,别说,这还真都有可能呢!”
哈?
宁大师惊呆:说真的,专业织梦了两辈子,她真没见过如此理智谨慎的。梦中还不忘了分析推理什么的,也是很优秀了。而且胆子什么的,也是超大。
不过有用?
宁大师想要吓的人,还真就没有失手过!咳咳,孟景年那个另类除外。但可一不可再,例外什么的,有一个就足够了。
眼前这个?那自然得她多努努力加加油,成功吓丫个半死咯!
宁宝儿勾唇,坏坏一笑。
随即,黄月英就看到眼前的棺材猛然一空。身后的空气都骤然变冷,就,很阴风阵阵的感觉。下意识地一回头,结果看到个叫人头皮发麻的恐怖鬼影。
蓝白条纹病号服,飘在离地三寸的位置。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边脸,脸色青白、双眸空洞。嘴角血迹蜿蜒,一滴滴流淌在地上,溅起滴答滴答的小血花。
“杜……杜月媚?”黄月英狠狠咽了口唾沫,说出横亘在自己心头多年的名字。
“喋喋!”鬼影冷笑,声音粗噶难听,好比厚砂纸一下下磨在耳膜上般:“多年未见,难为你黄月英还记得我!既然记性这么好的话,怎么自己当年哭着许下的诺言,就这么简单忘了呢?”
“我……”
“你什么?”鬼影暴怒,眼里都漫出血泪来:“当初你跪在我墓前,焚香祷告。说一定善待景年,将他视若己出的承诺呢?一字一句的,我连标点符号都还记着,你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因为……”黄月英冷笑,嗷地一声扑向鬼影:“因为那些根本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呀!我都有了自己的骨肉,又怎么会把偌大家业送到你儿子手上?”
“杜月媚啊杜月媚,你活着的时候单纯,死后咋还这么的没心眼儿?真的是活该中招给我腾地方啊!”
黄月英边恨恨嘶吼,边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系着的桃木剑。
一下一下,狠命地往鬼影的要害处猛戳:“散了吧,散了吧!既然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在阳间流连?还不如干干净净地消失在天地间,也好过再入轮回被人欺负愚弄至死!”
“黄月英,你敢!”鬼影吃痛,嘶嘶尖啸。眼底血泪越来越多,嘴里长出尖尖的獠牙、手上的指甲也在疯狂暴涨着。那形象,比恐怖片里的厉鬼可怕了不止千倍万倍。
胆大如黄月英都不禁瑟缩了一下,继而飞快仰头,举起手中的桃木小剑:“事实证明,我确实敢!呵呵,看着没?这是百年雷击桃木所做,曾供奉于佛前请大师开过光的,专克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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