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冤大头,随便一幅画竟甩二三十万来买。
难不成唐芳年其实是个了不起的大画师?!
唐芳年似瞧了她一眼,就道,“我在丹青一道上,倒也有些心得。”
孙爹点头,“这我知道,上回去县城,还有人问起花溪先生的画,都说一画难求。”
而唐芳年给自己取的号,就是花溪老农。柳香村就有一条小河,叫做花溪,打唐芳年家门口绕过去的,所以拿来做了个雅号,至于老农……这就有点夸张了,古代文人都喜欢来这个调调。
唐芳年又看了孙巧巧一眼,谦虚了一句承蒙大家抬爱之类的话,才道,“那画我本是不卖的。”
孙冉冉好奇,“那您为何要买,缺银子使么?”
孙爹恨恨地盯了她一眼,她只管调皮地吐吐舌头。孙爹气得眉毛都差点跳起来了。
唐芳年又笑着做和事佬。“的确是缺银子使。只因我看中一张好琴,非买不可。”
这下孙巧巧来了兴致,“什么琴?筝?瑟?七弦琴?”
唐芳年望着她遥遥一笑,“筝。”
被他这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孙巧巧没来由脸有些烫,装作平静的样子笑问,“你也弹琴?”
唐芳年笑了一下,才道,“这琴却不是给我自己买的。”
孙冉冉想了想,歪着脑袋可爱道,“难不成是送给红颜知己?”
唐芳年明显扫了孙巧巧一眼,说的话耐人寻味,“是也不是。”
这一眼撩人的厉害,孙巧巧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抬头看月亮。
孙冉冉掩嘴笑了笑,“那唐先生您画的什么,值这么多银子。”
唐芳年笑,“这倒是拜令姐所赐。”
“诶?”一家子人又惊讶了,纷纷看向孙巧巧。
孙巧巧无辜道,“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作画。”
这倒是事实,众人又望向唐先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芳年笑着对孙冉冉道,“那日巧儿教的青莲歌,你难道忘了不成。”
这一声巧儿,把孙巧巧的脸都叫红了。
柳氏脸上的笑容憋都憋不住,就连失恋的孙萧萧也难得露出了微笑。孙爹装作抬头望月的模样,非常的认真,只嘴角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孙冉冉捂嘴偷笑了一声儿才大力点头,“当然记得了,我还会唱呢。”说着,真哼起歌来。
她只听过一遍,竟全都记住了,而且唱的比孙巧巧好了一百倍。
唐芳年听完就道,“那日回去,心血来潮之际,展笔如有神助,画下了那幅青莲,乃是我十年来最得意之作。”
孙冉冉痴迷地叹口气,“那我倒真想瞧瞧是什么样儿的画,我想,一定是极美极美的。”
唐芳年叹气,“此后我多次提笔,竟再难有当时心境。”
孙冉冉想了想,就笑了,“那要是姐姐再唱一首好歌,您再作了画,能不能给我们瞧过了再卖。”
唐芳年望着孙巧巧。笑着点头应了。
孙巧巧有些羞恼,答应就答应,望着她做什么。
众人见她恼了,就又咳嗽的咳嗽,看天的看天。弄得场面更加暧昧了。
孙巧巧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一百六十多斤重的胖子,除非唐芳年眼瘸,否则哪会看上她啊。一家子唉,都犯了妄想症。
第10章 绯闻与胖子无关
接下来一个月,除过下两场暴雨,其余时候全村的人都在热火朝天地搞双枪。
一年里最忙的这段时节,农人起早贪黑都不够,家里能用得上的劳力一个都不少地要下地,哪怕小屁孩儿都要帮着割个稻子送送饭菜。
起初几天,孙巧巧是真有些熬不下去,感觉十个爪子都快废了,腰也要断了,两个腿时刻都像灌了铅一样,回家来洗脸洗澡的时候蹲都蹲不下去……浑身僵硬得像坨铁似的。
这个程度的劳累,比军训那会儿实在累多了。
要是在后世,孙巧巧估计一定要打个电话给母上大人哭诉一番,好顺便骗点慰问金啥的使使。
当然在这个家也是充满关爱的,只不过孙巧巧觉得若是不承担起一份家庭责任,她连饭都不好意思吃。
故此一直咬牙硬扛着。
这么扛着扛着,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怎么。到后来,竟渐渐地适应了过来。适应了以后倒也不觉得特别累,反倒因为这样的劳动强度,她每日都睡了个好觉,精神状态比以前更好了些。
唐芳年这一月间或来帮忙几日,又会散几日出门。
但也因为这几日的帮忙,使得村里人开始风言风语起来,都说唐芳年看中了孙冉冉。毕竟冉冉这样貌,十里八乡都是顶尖的,虽然还没长成,不过也十二岁了,再等两年,可不就能嫁人了?
也有人说唐芳年看中的应该是孙媛媛,因为有一日,唐芳年去给孙媛媛家帮忙插秧了。那小杨氏又逢人就赞唐先生,跟夸自家女婿的似的。
又有人说,唐芳年喜欢的是里长的孙女儿孙甜甜。好几次见着二人在莲花湖边散步聊天呢。
总之,这绯闻女主换来换去,都是村里的美人胚子。跟孙巧巧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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