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假惺惺的面孔,想要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呸”何正戚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不知为何缺了分底气,“顾言蹊,我告诉你,你父亲背叛了恭王殿下,你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也别想接近殿下”
“我累了,大将军请回吧。”顾言蹊站起来,背过身去。
“你”
何正戚恨恨的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可他走到门口,却听到了耳语一般的声音。
“你要守卫边疆,我便帮你守卫边疆,我尽到了身为将军夫人的指责,你为何还不满意”
何正戚的脚步顿了顿,他最终没有回头,而是大步走出了房门。
只是走到院中的时候,却忍不住回过了身。
顾言蹊房中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熄灭。
怅然若失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顾言蹊却毫无所觉。
等了大半个晚上,他早就困了,好不容易应付走何正戚,现在不睡还能干什么。
委托人喜不喜欢何正戚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是绝没有这种感情的。
活着已经那么艰难,不将这些时间都放在自己身上,却要为外人要死要活,实在是暴殄天物。
顾言蹊的眼中,无论是穆璟还是何正戚,包括他的委托人,都是无聊透顶的人。
生命如此珍贵,他绝不会浪费一分一毫在别人身上。
第四日,格斯尔大单于果然按照如前两日一般,先叫骑兵带着绳索将栅栏拉开,再命步兵攻城。
率领骑兵作战的还是莫日根大王子。
这位cao原上的勇士在马上向着父汗大声道:“今日,我必将把穆璟小儿的脑袋带回来赠与父汗”
格斯尔大单于哈哈大笑:“你若真把脑袋带回来,我就准许你在王营中建立自己的军队”
莫日根大喜过望。
他虽是格斯尔独子,但目前还并未有自己的军事力量。
格斯尔这一承诺意义重大
进军的鼓声一起,挥起马鞭,带着数千骑兵,黑云压顶一般朝着越城而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跑的近了些时,他总觉得今天那些可恶的栅栏似乎比前几日更明亮了一些。
木头做的栅栏怎么可能明亮。
莫日根赶紧甩掉这个念头,这时候可没空想乱七八糟的。
只是一股不安感开始在心底蔓延。
庆人的箭矢密密麻麻的s_h_e 了过来,地面烦人的陷马坑绊马绳也让部分倒霉的骑兵着了道,但这并不能阻止英勇的莫日根王子。
他率领着骑兵,冲破层层障碍,不断缩减与越城的距离。
可是距离越近,心中的不安也如杂cao一般开始疯长。
为什么那栅栏如此明亮
为什么那栅栏还在反光
终于,他看到了答案
那死神一般的栅栏全身覆盖在结实的冰下
庆人往上面弄冰做什么
他来不及细想,抛出绳索,索套牢牢捆住栅栏,在他身后,数条绳索已将那隔离蛮族与越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死死困住 “走”
莫日根王子大喝一声,骑兵们迅速向左右两旁奔去
可栅栏却没有如他所愿被顺利揭开,只听得骏马悲鸣一声,竟被前冲的惯x_ing硬生生拉的人立起来 怎么回事
蛮族步兵们已经追了上来,栅栏后的大庆士卒也将从缝隙里伸出,莫日根当机立断,抽出长刀,砍断系在马身上的绳索。
他身后机灵的人已学着放弃绳索离开,可还有小部分的骑兵,反而被这绳索固定在原地,被追来的蛮族士兵夺走了x_ing命 这一次冲锋,便损失了五百余名cao原骑兵
而栅栏既然未倒,步兵们也无法对其后躲藏的庆人造成伤害 第一日那仿佛送死一般的场景又开始了
庆人的防线就如同远处的兴安山脉一般泰然不动,收割着无数蛮族步卒的生命 格斯尔大单于脸色青黑,他大声喝问着归来的儿子。
“为什么没有推倒那些栅栏”
“是冰”莫日根王子面容灰败,“他们用冰冻住了栅栏”
此时正是隆冬时分,一盆热水泼在空中瞬时便能化为冰雾,更何况放凉的冷水。
顾言蹊写在信纸上的,便是这最简单不过的计策水
他让士卒趁着夜色反复将水泼在栅栏上,等到第二日,水冻成了冰,将栅栏与泥土牢牢的冻在一起,就连奔驰的骏马也拉不动 十二月,正是北方隆冬,就连正午的太阳也难以让这坚冰融化 格斯尔大单于能做的,就是用蛮族人的x_ing命,硬生生的去推倒那坚冰 这伤亡绝不亚于直接攻城
何正戚看着前扑后继送死的蛮族人,不知怎的想起了顾言蹊的那句话。
“尽责吗”
作为将军夫人,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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