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渊为她擦干净脸之后就发现葵江在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杨睿渊不懂葵江在看他什么,就望向她的脸,专注的寻找答案,葵江的脸似乎有了些许血色,这是一个好现象。杨睿渊心里想着。
葵江回过神时,深呼吸空气,一个人正努力平静自己,就听见杨睿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妹妹,你怎么了?无法呼吸了吗?”冷冷淡淡的语气充满了关切。
葵江一怔,慌忙说:“没没没,没什么的。”
杨睿渊坐在梧桐树下,抚琴。葵江趴在杨睿渊面前的草地上,在纸上写写画画。她画了一个方块在方块里画了几条线,又在方块外画了一根竖线,在竖线上画了几个分叉,点了几个点。又在空白处画了一把扇子,扇子的左下角斜斜的写了个王字。
葵江看着自己画的画,一面是杨睿渊,一面是唐修染。她不知自己画这些的意图是什么。一想到决战的事,脑海里就浮现杨睿渊的脸。她舍不得他。忽然一阵风刮过,葵江的画被刮飞了,杨睿渊的琴音被吹散了。
待葵江回过神来,惊呼:“咦,我的画呢?”
她看向杨睿渊的时候,杨睿渊正旁若无人的抚着琴,琴声婉转悠扬,那么宁静祥和,那么纯洁干净。这琴声就是杨睿渊的内心,杨睿渊的心是另一个与世无争的世界。葵江看着杨睿渊勾起唇,杨睿渊抬头时正巧看到葵江的笑容。手一抖,曲子破了音。
杨睿渊停下了手,见葵江的笑容不再,嘴比思想都快,他说了声:“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从未对人说过,可是害她没了兴致,他竟然语出惊了自己。
难得,杨睿渊吃了一次晚餐。葵江坐在他对面,举止可一点没有含糊收敛。狼吞虎咽,扫荡一样席卷饭桌上的所有食物。杨睿渊一筷未动,喝着自己煮的茶,又怕葵江噎着就不停的给她续茶。
葵江从未发现一天过得这么快。葵江坐在房前,看着满天星辰。杨睿渊坐到她身边,葵江才发现他,“哥哥,你怎么还不睡?”
“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需要睡觉的不是吗?可是为了尊重日夜交替的规律,我们才会选择休息。”杨睿渊说道,“你有心事,这一天里你总是发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你想多了。”葵江笑容僵硬的掩饰,手攥住衣角。
“你说谎,你一撒谎就会紧张,会笑的很勉强,还会抓衣服。”杨睿渊一口气说完,又怔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葵江也落了笑容,红眸一亮,他还记得她,是吗?“哥哥,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杨睿渊回神极为自然的回答没有一丝说谎的意思,又把话题转到葵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忧心成这样?你不要妄想骗我,我是仙会掐指预算的。”
葵江知道瞒不住了,就把她要与云桑青决战的事告诉了杨睿渊。杨睿渊结果毫无反应,起身道了句晚安,走了。
最后一天,杨睿渊站在葵江的房门前耐心的等,天都大亮了,葵江这丫头还没起床吗?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杨睿渊转身一看,凤眸大睁,葵江怀里抱着个瓷瓶,身上湿了一片,她是去淋雨了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葵江跑到杨睿渊面前,杨睿渊抢先问道:“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自然是天还未亮,怎么了?”葵江答道。
杨睿渊又问:“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抱着瓶子做什么?”
葵江开心的说:“去采晨露了啊,我听爷爷说过你与娘亲都是羽族之凤,常言道凤非梧桐不栖,非晨露不饮。哥哥喝不得凡水,葵江为哥哥去采晨露了。”
杨睿渊看着葵江,从她怀里接过瓷瓶,广袖一挥,葵江身上恢复清爽。葵江抱着杨睿渊的胳膊说:“哥哥教我泡茶吧,以后哥哥喝的茶都是葵江给泡的。”
一整天,葵江都缠着杨睿渊,杨睿渊教她煮茶,可葵江煮的茶总是会将火候掌握的颠三倒四,煮出来的茶是苦涩的。
可在杨睿渊眼里,葵江这样反常的粘人,就像临死前拼命想要完成一样东西一样。在葵江心里,与云桑青的决战她是必死无疑的。
葵江闹了一天,怕是累着了,坐在杨睿渊身边,靠着他的肩就睡着了。杨睿渊转头看着葵江沉睡的脸,他迟疑了好久,才抬手缓慢的抚上了葵江的脸,低声说:“妹妹,我不会让你死的。”
昨夜,他听了葵江说出的生死决斗。心底有说不出的复杂,他知道已葵江的能力定会输得一败涂地,那个云桑青不会留下活口。他说了声晚安转身走掉,手里拿出白天葵江画的画。他一眼就看懂了葵江的画,方块是琴,竖线是梧桐树;另一边折扇代表的是唐修染,如果他没猜错那个王字应该是唐修染的坐骑白灵了。葵江画这幅画时,在想些什么,是在做什么样的选择吗?葵江回到寝宫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找了个瓷瓶跑了出去。杨睿渊来到葵江的寝宫前以为她在睡着,他只是想来这里,自己都不清楚原因。于是,他一直站到天亮。
杨睿渊把葵江抱进寝宫,将她放在床上。封上她的知觉,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他从锦盒里取出一粒金丹,喂进葵江嘴里。点了葵江几处穴位,葵江将金丹吞了下去。杨睿渊施法,将葵江身体里重要心脉用仙术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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