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不说秦莞还没想那么多,庞辅良身上也是一袭灰色劲装,这灰色劲装看起来比庞宜武的打扮还要利落许多,他先是一招调虎离山,然后又在筹谋什么呢?
秦莞看了看这屋子里的高柜,庞辅良白日躲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是因为害怕……”
庞宜武仍然缩着肩膀,语声却是有些低,燕迟看了他两瞬,“汪知府,看看二公子出门都带了些什么……”
话音一落,庞宜武立刻将自己的包袱抓的更紧了,汪怀宇一看有问题,当即上前将庞宜武的包袱抓了住,庞宜武清瘦个子亦不高,而汪怀宇可算是生的人高马大,他只一拉一拽,便将庞宜武的包袱扯了下来,庞宜武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包袱,可面对汪怀宇他却是一点办法的都没有,看着他失了血色的唇,燕迟微微眯了眸子。
庞宜武的包袱并不大,汪怀宇拿着包袱走到一旁的书案之上放下,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些银票之类的盘缠,汪怀宇眉头一皱,又一看,却在包袱之中发现了一小串钥匙,汪怀宇拿起钥匙转而看了庞宜武一瞬,“二公子,可钥匙是哪来的?”
庞宜武快速的看了一眼汪怀宇手里拿着的钥匙,继而再度低眸,“是……是我房里的钥匙……”
汪怀宇轻笑了一下,“是吗,二公子想好了?我待会儿可是要让人去试的,如果二公子说了假话,可是要治一个欺瞒官府之罪的。”
这么一说,庞宜武额头上的冷汗便溢了出来。
见此,汪怀宇和燕迟对视了一眼,汪怀宇继续道,“来人——”
他高声的一吩咐,话音刚落,庞宜武立刻抬起了头来,“汪知府……那……那不是我的钥匙,那是……”
说着,庞宜武的眼风往一旁庞辅良的尸体之上扫了一瞬,“那是……那是父亲给我的。”
汪怀宇当即蹙眉,“你父亲什么时候给你的?”
庞宜武面上豆大的汗滴往下落,面色也惨白的鬼一样,他双手无措的放在身侧,又是害怕被治罪,又是害怕庞辅良那双大睁着的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我……就……”
庞宜武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一只手抖抖索索的擦着汗。
汪怀宇语气微软,“二公子在府中不管事,便是有个什么,也不一定是自己的意思,只要二公子说出实情,本官自然不会冤枉了二公子。”
说着汪怀宇又道,“你父亲已经死了,眼下你和你父亲的死关联甚大,你不说清楚,只怕还要沾上你父亲的命案……”
庞宜武本就紧张不已,一听这话更是被吓破了胆似的一抖,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来的时候父亲刚从密室之中出来,我和父亲约好了的。”
他语速极快的说完,先是紧张的看了看汪怀宇和燕迟,然后才一副认命了的样子丧气道,“庞管家早间被放了出来,他到父亲这里和父亲说了一会子话,等他离开之后,父亲就喊了我进来,父亲……父亲说多年前庞家做过一桩不仁义的买卖,本是逃过去的,可眼下……因为死了人,那件事可能要被查出来的,说庞家到了生死攸关之际,要让我跟他演一场戏,我去请了大夫,后来把大夫留下故意的漏了几分破绽,这才让大家误以为父亲扮作那大夫逃走了,其实……其实父亲只是藏在密室……”
“白日府里的衙差太多了,便是个苍蝇都飞不出的,只能等到衙差被调走,晚上才能出去,父亲和我越好晚上再过来,我便提前换好了衣裳,到了时间就来了。”
顿了顿,庞宜武看向了汪怀宇手里的钥匙,“我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我一来,父亲便给了我这个钥匙,然后告诉我,说在定州老宅有几箱子庞家的家底,说这件事一出庞家的家业只怕要没了,还说那些家底是给我的,让我去带着那些家底去凉州,然后又说他也会在凉州等着我……”
燕迟和秦莞对视一眼,眸色都是一亮。
汪怀宇也敏锐的注意到了“家底”二字,“你父亲没说家底是什么?”
庞宜武摇头,“没有,不过我猜多半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汪怀宇颔首,“然后呢?”
庞宜武便道,“父亲说让我走西门,他落后我一盏茶的功夫再走,说如果我被抓住了,就说我什么不知道,只是害怕不敢留在这里便是。”
庞宜武适才也的确是这么说的,燕迟看了庞宜武两眼,又看秦莞,秦莞便对他点了点头,她觉得庞宜武说的是真的……
“你父亲是否开窗查探了外面的境况?”
秦莞忽然一问,庞宜武诧异的看着她,“你怎知道?”
秦莞没答话,可她心底已经明白,在这屋子亮灯之前,那个开窗查探外面的人正是庞辅良,“在那之后,你就走了?”
庞宜武又点头,“是,父亲让我先走。”
秦莞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你走之前这屋子可有点灯?”
庞宜武再度摇头,“没有的,父亲是偷偷留在府内的,怎么会点灯?”
秦莞粉拳微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庞辅良窗户关上之后,她便让白樱发信号给燕迟,然后呢?然后她不过和白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屋子里的灯就亮了起来,灯一亮,庞辅良便不动了,可秦莞清楚的看到,亮着灯的屋子里,分明也是有两道身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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