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益迫不及待道:“公主,能否早些……”
朝鲜王道:“崇祯帝杀妻女,诸王效仿的事到是有所耳闻,何其惨烈啊!公主也是一片孝心,焉有不准之理?”
李行益不敢再言语,但毕竟我同意了这门亲事,他还是春风得意的。
赵氏道:“如此,那不如定个婚约,昭告四海。”
我又心虚道:“明年再议也还来得及。”
李行益道:“在下岂能做这种辱没公主声名之事,公主金枝玉叶,李家必定尽早准备丰厚聘礼送去南明,与弘光帝定下婚约。”
我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婚约之事只能凭他们做主了,不过一年半后我身在何方,却已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我这般想着,低头走出交泰殿大门。赵氏拦住了我的去路,眼中狠戾的精光一闪而过,笑盈盈道:“妾身提醒一下公主,如若明年大婚之时,公主受了姜嫔那贱人挑唆悔婚,本宫定然割了她的舌头挂在普门寺观音像前恕罪!”
我略带轻蔑地道:“多谢昭容娘娘提醒!”心里却对她这□□裸的威胁一筹莫展,赵氏言下之意如果我悔婚,她定不会饶过姜姐姐,如果姜姐姐因我的逃婚遭了罪,我也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写文经常被打扰,还是晚上静静的比较能发挥。
第41章 陷阱
过了一天,赵氏约我去她宫里,说是备了盛宴有要事相谈。
我隐隐觉得有些鸿门宴的意味,一来我和她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可谈的,二来宫女领我入了宫殿之后,又说赵昭容在景福宫一时不得闲,让我在偏殿稍等。我小心谨慎地东张西望并没有发现这偏殿有什么机关,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屋子,无非就是暗一些,离主殿远一些,别说仆人连只苍蝇都没有。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正想叫住那离去的宫女,只见一人横冲直撞夺门而入,正是那李行益,不说二话便来剥我的衣衫欲行不轨。
我大声呼喊,突然想起这是赵氏设的局,定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怎会有人来救我。
我甩了他一巴掌,他却捂着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继续逼我就范。
我不得不从袖子里抽出多铎的嵌珠佩刀,直戳他的胸膛。李行益不料我竟随身带着短刀,不得已退了两步,我趁机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料想他也不至于想要想要弄出人命,于是威胁道:“如若你再进一步,我便自刎于此。”
李行益果然怕得直摇手:“公主,快放下刀吧,在下只是觉得既然你我已经有了婚约,不如早些共结连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晚些也无妨,无妨。”
“晚些?”我恨这李行益贼心不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希望快些了结与他的瓜葛,灵机一动,语气转淡道:“不瞒大人,你我既然有了婚约,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只不过国仇家恨郁积心中,唯有杀了仇人,才有心思谈论这儿女私情。”
“果真如此,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李行益道。
我眼珠转向半信半疑的李行益:“听闻大人在北京质子馆时一直负责刺杀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的大计,不知刺客是否已经安排妥当了?”
李行益微微有些惊讶,不过瞬间转为平静:“公主真是消息灵通啊,在下为此蛰伏数年,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我思索了下,为了让这事看起来更为逼真,我骗他道:“摄政王福晋李南珠与我走得很近,她是汝国宗室之女,对我的亡国之情感同身受,安慰我时说漏了嘴。”
李行益一听,试探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多尔衮也不算大明亡国真正的仇人吧?逼得崇祯帝自杀的可是李自成啊?”
我尴尬道:“李自成算半个,多尔衮也算半个,不,算大半个,如果不是他,满清最多也就是把北京城洗劫一空,可不至于问鼎华夏,夺了大明的江山。”李行益比我想象地精明地多,我只能胡言乱语得过且过了。
李行益点了点头:“话倒是没错。”
我更进一步:“可不是,所以李大人,你何不告诉我摄政王身边的刺客都是些什么人,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李行益看着我,悄声道:“摄政王身边的刺客是……”突然打住:“公主还是不要知道得好,你父王如今已经在南明另立了朝廷,这些打打杀杀,还是让男人操心去吧。”说罢,他拱手道:“今天李某喝酒误事,冒犯了公主,还请见谅。”
我见他要走,心里反而急了:“李大人,那刺客厉不厉害?如果不厉害,还是别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李行益眯着眼睛道:“公主如此关心满清摄政王的事情,在下真要怀疑,你到底是新朱还是姓爱新觉罗。”
我愣了一下,悔恨言多必失,虽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却活生生把这豆腐搅成了一团浆糊,再要从李行益嘴里打探些什么,只怕比登天还难。赵氏和李行益已经对我起疑,两人的心狠手辣从世子夫妻身上可见一斑,如今寄人篱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保得自己周全已算难事,如若要为多尔衮拔出这根毒刺,哪能不豁出性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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