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左右一看,见那影子转过廊道拐角,正是朝着涂山林林所住房间的方向而去。
肖珝轻踮起脚尖,平缓着喘息,快步尾随在那黑影后面。
黑影看起来有些高兴,根本没发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快到房间门口时,那黑影突然停住了脚步,朝房檐阴影处躲去,肖珝也连忙往柱子后面一躲。
房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只见涂山林林提着根粗壮的木棍从屋内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也是左顾右盼了好一下,才继续向着东宫一处隐秘的小树林走去。
黑影继续尾随在涂山林林身后,肖珝则也继续悄悄跟着黑影背后。
涂山林林穿过小树林,到了一处朱墙下,看看周围没有别的情况,便开始用那棍子来挖墙脚。
而这次她学聪明了些,将棍子的一头削成了一块平滑的木片状,如此一来,挖坑的速度更快了些。
一直到墙角下已经挖出了一个洞,她才将那木棍反转过来,将棍子一头插进洞里,她则双手用力地按住另一头,使劲往下压。
朱墙上几块砖头开始有些松动。
她再将吃奶的力气用出了十成,整个人几乎都快压在那木棍上。
不多一会儿,砖头便掉落了下来,在墙上露出了一个十寸见方的洞,但尚未将墙给打通掉。
涂山林林找了些枯枝烂叶来将那洞给掩盖上,拍去手上的灰,擦了擦汗,满足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准备明日再来继续打洞。
入夜前,她和姝岚闲聊,听姝岚说起过去在乡下做农活时的事情,于是她特别留心了挖土和撬动重物的技能,还刻意多问了几句方法。
等姝岚去休息了,她就从床榻上拆了一根棍子下来,慢慢用小刀将木棍一头削平。
直至夜深,她才偷偷摸摸地出来挖洞。
既然墙头以上的半空和墙角以下的地里都布上了结界,如今只能试试慢慢将墙给打穿个洞之后,能不能从那洞里爬出去了。
这时,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涂山林林立马起身,只见一道黑影慢慢地朝她靠了过来。
涂山林林警觉地操起木棍,大喝一声:“谁!谁在哪里!”
第11章 美色
黑影渐渐靠近,面容慢慢浮现。
涂山林林捏紧了手中的木棍,屏住喘息,直指着那黑影。而那黑影似乎有所察觉,微顿了一下脚步。
这一顿,让涂山林林忽觉危机浓烈,心一横,眼一闭,一步朝前,豁出去了老命乱舞着木棍直朝着那黑影击下,只听到一声闷响,人影倒地,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凄烈地惨叫:“包林林你疯了吗?!”
“啊?”
涂山林林急忙收手,才看见肖珝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疼得浑身直抽抽。
“白大人?”涂山林林惊讶,“您怎么在这里?”
肖珝扶住被涂山林林一闷棍打得几乎要了骨折的肩,想要站起来,但脚上本就被白衣咬出了伤而没力气,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起身.
又见涂山林林跟个傻子似地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绝望的挣扎,一时没好气地骂道:“你就不知道扶我一下吗!”
“哦。”涂山林林连忙伸出手,给肖珝搭了把劲儿。
肖珝起身瞬间,手肘不经意地碰了一下涂山林林胸前,软绵绵的触感让他不知所措地呆了一霎,待站稳之后,他兀自退撤了一步,和涂山林林才保持了两尺距离。
而刚想对她好声说句谢谢,没料到小树林中一阵“突突突”急促跑动的声音。
就在肖珝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一个小小的影子突然腾空而起,风驰电掣般向着肖珝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肖珝脚上伤口撕痛,双腿霎时无力,随着那影子仰面就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倒在地面,才看清这搞突然袭击的东西居然是白衣!
白衣呲着牙左右进攻,肖珝无力回击,只得左右闪躲,和白衣扭到成一片。
“白衣你这只没良心的瞎狗!你知不知道你咬的是谁啊!混账!白衣你给我松嘴!”肖珝完全不顾太子尊容地破口大骂。
于是白衣更是不顾一切地张口乱咬。
涂山林林抱着木棍,默默地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狗掐架,看着白衣那不顾狗命的模样,更觉有些熟悉,脑中全是过去在山里与那群狼拼死求生存的场景。
她又歪着脑袋看了好一阵子,才轻轻说道:“这狗看起来……很是熟悉啊……”
白衣一怔,停住了撕咬,回头看着涂山林林,眼中似乎还闪烁着一点泪光,而后慢慢地从肖珝身上爬下来,走到涂山林林脚步,轻而温柔地蹭着她的腿。
涂山林林蹲下身将它抱起,它便乖巧地躺在她怀里,又是用力地往她胸口蹭着撒娇,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像是万般留恋和欢喜。
一种如同穿越过生死的留恋和欢喜。
而肖珝这才得以大喘了一口气,颇有些心悸地双手双脚往后爬开了一段距离,然后瞪住涂山林林和白衣,气不打一处来:“你俩今晚是约好了来找我麻烦的吧!”
“白大人,您半夜不睡觉,怎会来这里?”涂山林林问。
肖珝这才慢慢吞吞地才爬起来,还因惊吓过度而有些站立不稳:“还不是因为这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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