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通一把扯下男人脖子上挂的相机,另一只手几乎要将男人的小细胳膊捏碎。
“你们干什么?”情急之下,躲在花坛后偷拍的男人痛得喊起了救命,却被樊通大手一捏卸了下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陆翊臣接过相机,又看了眼樊通从男人身上搜出来的记者证,余光扫向心虚垂着头的易宛琪一眼,翻看起了里头存的相片。
有易宛琪进这家餐厅时的,也有他,还有出来时易宛琪紧跟着他不舍的。
照片组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陆翊臣几乎能想象到这些照片明天放出去会是什么标题。
他勾了勾唇,却紧接着脸色骤冷,将手里的相机掷到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易宛琪心头猛地一颤,再抬头去看时,他脸色冷厉,如寒冬腊月里刺进骨子的寒风。她想起易明爵警告过的话,让她别试图去从陆翊臣身上算计些什么,她那点手段根本不够瞧。
陆翊臣没有看她,低头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西装袖口,旋即眸底寒峭落在吓得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缓缓开腔:“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偷拍我的人,我以为媒体界该打的招呼、该给的人情也都差不多了。”
就像慈善晚宴一样,陆翊臣的照片能公开出现,媒体那边绝对提前得到过他的准信。
“不过也因为是第一次,今晚只是警告,但再有下一次,茗江市的绿澜江可没盖上盖子,人扔进去,江水一冲,从此以后就查无此人了。”
年轻男人卸了下巴说不出话来,吓得只能拼命地呜呜摇头,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翊臣拉开车门坐上车,临迈步前,丢了一句话,让樊通给个教训警告,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行。
易宛琪是眼睁睁地看着凶神恶煞的樊通出手教训她请来的偷拍记者。
那一下下不留情的拳头打的是她的脸。
那摔得四分五裂的相机砸的是她的心。
她一直以为陆翊臣永远都是在郁安夏面前那副儒雅体贴的模样,却不想那份温柔只属于郁安夏一人。
这一晚上,有人注定失意。
陆翊臣是次日中午十二点左右接到郁安夏打来的电话的,算算时间,巴黎那边才早上六点钟。
“怎么醒得这么早?”郁安夏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还夹杂了鼻音,嘴角忍不住上扬,“刚醒?怎么不多睡儿?”
郁安夏揉着额角坐着靠到床头:“可能是昨晚睡得早,昨天中午那会儿吃过饭后我和那几个从京都还有广深来的朋友又一起去扫货穿高跟鞋走了好几个小时,回来时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连澡都没洗就上床睡了,结果早上就睡不着了。”
两人就跟平时无事时一样聊着家常,郁安夏还说从京都受邀来的一位时尚杂志的编辑给她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是自己创立的品牌护肤品,说是送给她们用的,她试用过后觉得还不错,但也不确定是不是适用其她人的肌肤,不好明着宣传,就发了条敷面膜的朋友圈和微博,照片里囊括了那位编辑送她的护肤品,算是还人情打个隐形广告,顺便又结交了一条人脉。
陆翊臣嘴角浅勾,耐心地听着她说,脑海里浮现出她说这话时肯定正慵懒地靠坐床头,一手往后捋着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未施粉黛的脸上含着笑,漂亮,却又温和无害。
两人聊了有十来分钟,直到包厢里等不及的老板出来催他进去。
郁安夏似乎听到了声音,问道:“你在饭局上啊?”
“嗯,和下一季度工程合作的几位老总一起吃饭。”
“那我不耽误你了,赶快进去吧,我也要起床了,待会儿去吃早餐。”郁安夏挂断之前,还在电话里亲了他一下,“老公,我想你。”
陆翊臣嘴角笑纹浮动,说了句也想她,虽然浪漫了不少,但偶尔甜言蜜语起来还是略显词穷。
不过他进包厢时也一直挂着笑,同他一起吃饭的几位老总都感觉到了他写在脸上的愉悦。
刚跟恒天达成合作的思达营销策划公司的姜总适时吹捧:“陆总刚刚肯定是跟太太通电话了,你们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怪不得刚刚一路进来,酒楼里那些小姑娘都盯着陆总看。这人长得帅也就算了,对太太又体贴,夫妻感情好,可不就越活越年轻吗?哪像咱们?这人才到中年,也就比陆总大个十几来岁,可看着连二十都不止。”
其他老总暗骂姜总会拍马屁,但一个个却都笑颜如花地上赶着附和。
陆翊臣跟各位老总互相敬酒,到了姜总这里,他笑道:“听说姜总的独生子也是青出于蓝,现在已经在公司里帮着做事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提到了自己儿子,有些事姜总也就打蛇随棍上,撇开其他老总,私底下想让陆翊臣帮个忙。
他那独生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小白脸愁得他一头白发,玩归玩,可老婆总得娶吧?孩子总要生吧?不然以后偌大的家产谁来继承?他这个做爸的这些年倒是养过几个情人,可折腾来折腾去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他也不知道儿子到底能不能碰女人,可家里面子不能丢,媳妇儿是要娶回来撑门面的,孩子的话,以后不行就做试管婴儿。他想着娶个家世不怎样的好拿捏,他家里那婆娘偏偏眼高手低看不上那些女孩。
到最后,就是易宛琪闹出来的一桩又一桩丑闻被他老婆盯上了,虽然名声坏了身体也不清白了,但易家是顶级豪门,比起他们这些三流的简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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