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川,“……”
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又忍不住揶揄,“你们俩互掐的时候,恨不得弄死对方,而现在又连我都防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她头上的筋脉又暴跳着疼痛,她咬肌紧绷,疼的差点掉眼泪。
林百川在她面前蹲下,“又头疼?”
“恩,刚换了地方,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没有休息好。”
他食指在她头上找准穴位,用力按摩。
“嘶,疼死我了,林百川,你下手轻点。”
“轻了没效果,你头部血液循环不好,要用力打通,才能减缓你头疼。”差不多按摩了十分钟,他才放开她,“慕时丰的手臂受伤,以后每天我给你做按摩,早中晚各一次。”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来就行。”
“陶然,以前的那些事别再堆积在心里,也该试着放下。不管是你小姑一家,还是何叔叔,或是……江迎东和阿城,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过的很好,所以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否则,你一定会死在我和慕时丰前面!”
“……”竟然诅咒她。
“我打听了下,这边的医院有个神外科医生,医术高超,忙完这几天我带你去看看,不能总这样疼下去。”
她叹口气,头疼其实是心病所致。
他把她从石凳上拉起来,“我陪你到附近转转。”
她狐疑的看着他,“林百川,慕时丰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百川也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她摊开双手,做投降状,“别这么看我,我跟你出去还不行吗!”她直觉,慕时丰和林百川查的事情,定是不想让她知道。
可是什么事又是不能告诉她的?
林百川和陶然漫无目的的在b国的街头轧着马路,她走在前边,不走正经路,总是歪歪倒倒的走在路牙石上。
他在她身后,眼神专注的看着她,一刻都不曾离开。这是他第二次与她散步,第一次在结婚前,这次却是在离婚后。
那一年的婚姻里,他有好好的陪过她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他欠她的,到底有多少?
突然有片树叶从树枝上落下,正好掉在她肩膀上,又瞬间滑落。
这是五月,原本摇曳生姿,生机蓬勃的季节,却因为前几日的一场大雪,树叶还没有经过盛夏,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又想到六年前陪她散步的那一幕,也是五月,也是一片落叶,那一幕他还清晰记得。
那天,正好到了纽约的某个公园,她蹲下身来捡起草丛边的一片落叶,用衬衫擦了擦把它放在鼻尖闻闻,“这是绿色的叶子,对吧?”
他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她。
她说,“这是夏天,枝繁叶茂的时候,但它却落下来了。我和它很像,处在生命最美好的年华,本该摇曳生姿,可却了无生机。”
他当时安慰她,“你跟它不一样的。”
她把那片树叶放进衬衫的口袋,沿着小路继续往前,那天她跟他说了何叔叔的事,说了何叔叔是怎么死去。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陷入悲伤死循环里的她。
他还记得,她当时迈出的步子微微一滞,又从容坚定的落下,看着远处的景色,低低的诉说着,说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能辜负的人就是何叔叔,何叔叔希望她幸福。
那天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他将她带回京城,他一直以为他可以给她幸福,给她他曾许诺过的幸福,可是结局呢?
忽然走在前面的陶然喊他,“林百川,你快看,这里在举行婚礼呢!”
林百川从回忆里走出来,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一座教堂前,里面很热闹,是一对新人的婚礼。
他走近她,“然然……”欲言又止。
她侧脸问他,“怎么了?”
“我欠你一场婚礼。”
她略有尴尬的笑笑,“我可不是声讨你来着,我们当时不是情况特殊嘛。听说人生的第一次婚礼是神圣难忘的,留着给你以后的妻子吧。”
她的下巴朝着前面努努,“走吧,不看了。”
看着她娇俏又傲娇的背影,他怔神。等他回神时,她已经在路头转弯,微微叹了口气,大步走过去。
这时对面有辆汽车开过来,擦肩而过时,透过降下来的车窗,他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女人的脸。
她可不就是在机场偶遇,打电话时说道阿城的那个女人?和陶然还有着两分相似,只是怎么会这样巧,她也会在b国。
汽车开过去时,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车牌号,竟然是那个0318,来不及多想他又去急着追陶然。
路的尽头转弯时,陶然在路边的长椅上盘腿而坐,看着他走来的方向,还冲着他挥挥手。
走近后,他问,“要去喝咖啡吗?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咖啡馆,名字你也喜欢。”
“什么名字?”
“h。”
她的心微颤,竟然与她之前开的那家咖啡馆重名,“是你和时丰开的吗?”
他摇头,“前些天偶然在路边看到,就去店里点了一杯,很不错,蓝山不比你煮的差。”
她突然来了兴致,“我们现在就去。”
曼迪的车开在教堂门口,婚礼仪式结束后,她接上江迎东就离开了,她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江迎东,却是对着阿城问道,“新娘子很漂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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