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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四岁的yòu_nǚ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陈冉也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稚嫩的少年,好像只有沈宜修没怎么变,除了拿的奖越来越多,账户上的数字越来越大,他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翻云覆雨的大人物,那个时而霸道时而温柔让人永远猜不透的不完美情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宜修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陈冉沉浸在那些并没有随着时间褪色的往事中,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后。
“画什么呢?”沈宜修的手搭上陈冉的肩,温柔地问。
陈冉吓了一跳,赶紧收拾起自己脸上的怅惘和慌乱,敷衍道:“随手乱画的……”
沈宜修注视着陈冉画的那幅蜡笔画,上面有金红的夕阳和绚丽的晚霞,一条开满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天地交接的尽头,有两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并肩走在小路上,矮一点的那个男人牵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
“画的还挺好的,我们冉冉真有艺术天赋……比思思画得好。”沈宜修调侃道,眼中跳跃着不经意流露的温情。
陈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思思转过头来,冷漠地瞪了沈宜修一眼。沈宜修抿嘴笑了,弯腰想要把陈冉画的画抽走。
思思立即伸手过来,按在了那幅画上,并且凶狠地瞪着沈宜修。沈大老板便只能无奈地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撇撇嘴:“好好,给你,我不抢。”
陈冉温柔一笑,小小的梨涡像星星一样点亮了整张面孔。他攀着沈宜修的胳膊,撑起身子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一下。
思思在一旁看着他们,微睁大眼睛,眼珠转了两圈,继而一脸绝望地把眼睛闭上了。
陪思思吃过晚饭,陈冉又跟罗老师话别,才心事重重地跟沈宜修一起出来,沈宜修见他状态不佳,就亲自开车。兰博基尼狂暴的引擎发出一声摄人心魂的吼叫,银灰色车身像箭一样离弦而去。
车窗外暮色初沉,天地之间一片昏暗,陈冉望着飞速向后退去的树木、路灯、广告牌,心绪忧烦不宁。每次来看思思,他都难免重新陷入愧疚不安以及对未来的绝望和迷茫。
“一休哥,”沉默中路程很快过半,陈冉终于小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思思她……”
沈宜修依然目视前方,眉头微微拧起来,完美无瑕的侧颜在不断变幻的光影中忽隐忽现,他冷冷打断陈冉:“分开?我不是说过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就一辈子是我的人,我们怎么会分开?
乖乖听话……这几个字像最恶毒的诅咒一样在陈冉脑子里萦绕不去,他在心底冷冷笑了一声,很想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不乖不听话了呢?
但他不敢,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又低低说道:“我只是觉得,世事无常,那万一有一天我要是死了呢?”
沈宜修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种不易察觉的冰冷的愤怒,陈冉定定迎向他的目光,带着宿命般的虔诚好像在等一个很重要的承诺,沈宜修忽然觉得有点好笑,面对这么一个感性纤弱,却又执着倔强的男孩儿,他常常无可奈何又束手无策。
他缓和了语气,又带点责备地说:“你放心,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会好好待思思,她一个孩子而已,我能把她怎么样?你把我沈宜修当成什么人了?嗯?”
陈冉知趣地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默默腹诽道,希望你说话算话,以前也不是没拿思思威胁过我……
车子驶进市区,开上主路,路过市民广场,广场上华灯耀目,人流如织,陈冉本来只是木呆呆地看着,脑子里正在放空,突然花坛边人群里一个高大英气的身影抓住了他的视线,他整个人猛的一惊,差点从副驾驶位上跳起来。
“怎么了?”沈宜修狐疑地看他一眼。
“没……没什么。”陈冉忙收回视线,心虚地瞥了一眼沈宜修:“我刚才打盹,好像梦见了什么惊醒了。”
沈宜修抿嘴笑了一下,略带讽刺又暧昧地说:“谁让你昨晚回来那么晚?今晚不折腾了,让你早点睡。”
陈冉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晚高峰时段街上车很多,车子龟速移动中,陈冉又偷眼朝市民广场望去,见曾陌晨正在花坛边徘徊,若有所思地左顾右盼。陈冉定定神,落寞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他想曾陌晨八成是来找他的吧。他昨晚其实骗了他,他从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会来市民广场唱歌了。
如果他只是陈冉,他当然乐意和曾陌晨这样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正常交往,也许还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现在他是沈宜修的陈冉,沈宜修的,这四个字决定了任何“自我”的东西都无比荒唐可笑。
在沈宜修厌倦他之前,他最好“乖乖听话”,别给自己找麻烦,更重要的是,别连累别人。
想起这个,陈冉就忍不住遍体生寒,沈宜修对他的独占欲非常强,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之前算是有一个,叫袁艺,是个小艺人,后来因为带着陈冉玩儿,闯了祸,触怒了沈宜修,被整得很惨……
“这就回家了?是不是太早了?”沈宜修朝灯红酒绿的长街上看一眼,问道。
“你要是有节目就去忙,不用管我。”陈冉回过神来,温顺地说。
沈宜修笑着摇头:“没有。说好了陪你的。那我们就买点吃的回家,在家里看电影吧。”他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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