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反锁在房间一个小时,我怕你出危险。”徐盛尧很坦然的回答,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担忧与紧张。
叶帆的愧疚感蹭蹭往上升,他刚刚只顾着“回”原本的世界找哥哥,却忘了他在这里离开后,这里的“哥哥”会怎么面对自己的死亡。以这个徐盛尧对钓钓的珍视程度,恐怕自己死后,他也会伤心难过吧。
叶帆不敢深想,顾左右而言他的问:“这门今天晚上能修好吗?”
“应该是能修好,不过他们估计动静很大,你今晚不能睡你的房间了。”徐盛尧搭在叶帆肩膀的手,即使隔着浴袍也让他觉得烫的灼人。“正好我想和你再聊聊那天的话题,今天晚上你直接去我的卧室和我一起睡吧。”
叶帆吓得汗毛倒竖,都不知该惊慌于即将到来的二次谈话,还是要惊慌于和这个“陌生”哥哥同睡一张床了。“这不太方便吧,家中客房这么多,我让他们随便给我收拾出来一间就好。”
徐盛尧挑起眉毛,以不容他反抗的速度拉着他向着自己房间走去:“你也是徐家的男主人,哪有主人在家睡客房的道理。”
……哥哥说的话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是他又想不出如何反驳怎么办?
叶帆几乎是被徐盛尧拖进了主卧中,这间房间在徐老总裁还健在时一直是他的卧房,后来徐老总裁去世,徐盛尧正式继承家业成为了徐家的一把手,顺理成章的搬到了这个象征地位的主卧当中。
这间主卧位于三层的正中,左边就是叶帆的房间,两间房其实面积相差无几,只是因为主人不同、屋内的风格也不同。
叶帆站在主卧之中,怀念的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惆怅也带着回忆——真要算起来,他其实已有十三年未踏足这里了。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就是在这里和哥哥决裂,当时哥哥同今日一样,硬拉着他过来想和他谈谈心,但少年叛逆的他却觉得哥哥不安好心,拿酒瓶打破了他的头后扬长而去。
后来他被送出了国再没回来,直到二十八岁他被人撺掇回国和徐盛尧挣继承权。当时徐盛尧正是腹背受敌之际,又苦于麾下无人能用,失望之下远离了这片沼泽。
可能是当时徐盛尧的神情太过落寞,叶帆良心发现,“勉为其难”的并没有要回这所大宅的归属权,自然也没有搬回来住。
所以掐指一算,他这次受伤回国,可不是阔别十三年后又回到旧居吗?
他盯着徐盛尧卧房一隅的酒柜出了神,徐盛尧一直以来都有睡前喝些红酒助眠的习惯,自然在卧室里常备冰吧。当初叶帆就是从酒柜里随手拿出一瓶酒给哥哥开了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徐盛尧居然没有把酒柜移出房间。
叶帆走过去,随手挑了一瓶红颜容,醒了一会儿后缓缓倒入两个玻璃杯中。一旁的徐盛尧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品红酒了?”
叶帆拿起其中一杯递到徐盛尧手里,故意老气横秋的说:“在你不认识我的八年里,我总得学点什么好挥霍时光吧。”
徐盛尧听懂他话里的疏远,接过酒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无奈的眼神像是在包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若是叶帆心中所念的那个徐盛尧用这种眼光看他,他绝对开心都来不及,但偏偏这个徐盛尧是一个“陌生人”,叶帆在这种目光的笼罩下,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小人,偷去了另外一个钓钓的本该拥有的爱。
就在叶帆坐立难安之际,徐盛尧开口了:“我觉得咱们还需要谈谈。”
“有什么可谈?我的态度那天都说清楚了。”叶帆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明明是无上的美味,他喝起来却觉得涩到心中。“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爱,但是我想回报的人不是你,你想照顾的人也不是我。”
“我觉得没什么不同。”徐盛尧向后靠了靠,姿态放松,他拍拍双人沙发旁边的空位示意叶帆坐过来,叶帆摇摇头,缩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徐盛尧见他依旧这么抵触自己,语重心长的说:“钓钓,你难道想要一直把咱们两个人划分到不同的世界去吗?”
叶帆把自己缩的更小了,但是相对的,他的声音却变大了不少:“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平行世界!平行世界你听过吗?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看上去哪里都一样,但莱昂纳少直到2016年才夺得小金人,你别看只有这一点差异,却使得你和我分割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很快的,他的声音再一次低落下去:“……我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一心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修复同哥哥的关系,却没意识到居然会有两个这么相似的世界……”
“不,你说错了。相似的至少有三个平行世界。”
“什么?”
徐盛尧放下酒杯,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几个摆件演示起来。“第一个世界是你来的世界,你在那个世界中,对我有所亏欠。因为心怀愧疚,所以你想重生回那个世界,对我加以补偿。然而……就像你说的,出现了‘偏差’,让你重生来到了这里。
“但是钓钓,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重生回了你想回的世界,但自你重生的那一秒起,世界其实又分裂了,你所补偿的根本不是你想补偿的徐盛尧,而是一个和我一样对未来一无所知的人。”
闻言,叶帆防备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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