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侯爷这么说,这真凶就藏在我们之中,那如何找出呀。”
顾隰莞尔一笑:“好在这箭构造简单,这蜈蚣出现在此处并无道理。本侯意外地发现雾岭中人施展挪移之术时竟遵从了最为简易的乾式布阵,关于此本侯略知一二——这并非一人所为,而是不同之人位列于不同方位方能实现,由此将蜈蚣印于此处,想必气道正中,那么由此看来,应是四角之阵了。”
言罢眼神一凛,忽然一指正对靶心位置的一个坐席道:“那位玄色布衫的先生,大热天的裹得那么严实不难受么?”
那个人微微一怔,便笑道:“在下已习惯多年,怎么,顾侯爷是怀疑在下吗?”
“那么西边那位后生,东边那位姑娘,以及南边的那位汉子,也不觉得热吗?”顾隰眼睛一扫,笑道。
自打刚才事发起,顾隰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这场内的动向,应通晓五行阵法,对这大热天着玄色衣裳的人极其敏感,故对着场内四角的四人早就有所关注。
那位先生不慌不忙道:“顾侯爷说得兴许都是巧合,无凭无据,怎能诬陷我是刺客呢?”
“那么先生为证实自己的清白,可否将上衣脱去让众人瞧瞧呢?”
此言一出,那人脸色一青,怒道:“岂有此理!当众如此,颜面何在!”
“若是先生不肯照搬,那只能暂且委屈先生蹲一下天牢了。”顾隰眉目一转,继而道:“若是先生不肯,那就叫那另外两个壮士脱吧,本侯就不为难姑娘家了。”
那人脸色忽青忽白,扭曲至极。
而顾隰面上风轻云淡,不紧不慢,安之若素。
忽然那人哈哈大笑:“不就是脱个衣服吗?脱了就是了。”语毕将玄色外衣一拉,众人一瞧,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胸口中间赫然印着一只黑色的蜈蚣,除了稍稍大些,与在箭上的是别无二致。
那人既然已经暴露身份,也不多说何,纵身一跃,直指高台上的龙椅,而他身后三人也是一起攻了过来。人群中竟又有数人腾空而起,看来与拿黑衣的五人是一路人马,皆是雾岭蜈人的弟子。
此时一直在暗处的御用暗卫寅字队也快如闪电地出现了,与那数人在空中厮杀成一团,快如鬼魅,另下面的人移不开眼睛。
“小倚青不错嘛,这五行八卦还真与谬......”微生逆说道一半便停顿下来。
宋言初奇怪微生逆为何话到一半便停了,转头便看见微生逆的表情凝峻,有执念有柔情还有一丝念想和挣扎,他顿时心下有点堵,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我记得溯回与玉君侯是认识的。”宋言初没有多问,挑一个轻松的话题问道。
“嗯。”微生逆没有过多回应。
宋言初听到微生逆状似敷衍,动动嘴唇没有说话。
“啊.....”突然被涌动的人潮推挤,宋言初眼看就要倒地,微生逆马上回过神来,将被挤开的宋言初轻而易举的捞起。
“小心。”微生逆将宋言初紧紧护在怀里,手上聚气在二人周围圈起一个气场。一阵作乱的众人皆是被隔绝开来。
“多谢。”被微生逆抱着宋言初总感觉有些羞赧,挣扎着离开。
“别动。”微生逆语气不容反抗,手上的力道也加重。
宋言初心里一阵无奈,知道挣扎也是徒劳,渐渐地他只觉得这稍显凉意的怀抱竟然让他的心有了微微的归属感。
对这个认知宋言初感到非常惊讶,双眸染上一掠慌恐,很快便用理智把这个认知压下。
此时尚未上场的玄直也是心下疑惑不已。据他所知,雾岭这一带位于靖国和卞国的交界处,天高皇帝远的,平日与朝廷基本无甚交集,理应也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特地精心设计这么一场行刺呢?
此时他只能按兵不动,见机行事。从他来讲,他是不希望让那左丘颉死得如此痛快的。故这也许是个好机会——自己主动救驾,还会得到那狗皇帝的信任,又能实现当初的念想,真是一石二鸟。
忽然一阵浓烟四散,这雾是雾岭的所擅长的把戏,此雾甚浓,即便用内力也难以吹却。此时烟雾四起,晃得众人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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