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操都是学校自编的健美操,节奏韵律非常强,音乐十分动感。
第一节是热身的走路拍手。
褚黎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
然后不知不觉地目光就下移,落在自己身边跳跃的男孩身上。
不是他故意的,而是对方的视线太灼热,几乎让他感觉自己的脸要被盯出个窟窿来。
只要有转身的动作,景飞就会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热烈他看得分明。
褚黎忽然觉得,景飞一定是第一次这么卖力地做操。
每一次他的跳跃,灵活的双腿交错,脚尖在地面上的轻点,双手的左右摆动,碎发一起一落,还有那浅浅泛红的双颊和微醺迷蒙的眉眼,都不像是他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也得以看到他纤长的双腿,柔韧的腰身,细腻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
这孩子一刻不停地勾引他。
褚黎撇开了眼睛。
“老师,我做的好看吗?”景飞跨开步子,有意无意地离褚黎非常近,说话的时候微微气喘,唇红齿白间小舌微含,“做的”两个字变得隐晦不明。
“老师,我好看吗?”景飞的眼睛热切地询问。
无疑是好看的。年轻的男孩的朝气,肆意舒展开的身体,白嫩泛红的脸庞,晶亮明净的双眼,让他耀眼地如同明星。
然而褚黎却不可能这样回答。
“站好了。”褚黎冰冷地望着他。
景飞不知从他的眉眼间分辨出什么来,颇为自得地一笑,然后微调了一下步子,回归了队伍里。
褚黎不易察觉地皱眉。
他还记得几个月前第一次踏入二班,视线在班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瞄到了景飞。
相比较一般的高中孩子,景飞的容貌太出众,打扮也太出挑。高中生哪个不是运动t恤,运动短裤,一副恭敬的表情看着他?
只有景飞是不同的。
一头黑发里夹杂着三簇毛,红色、蓝色和白色。宽大的t恤几乎从肩膀上滑下去,脖子处大片肌肤□□在外面,胸前的骷髅头嘴角挂着大块溅开的血迹,一条银链子下面缀着一个x。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赤裸的yù_wàng让褚黎不备之下吓了一跳。
一个十六岁的男孩,竟然会在眼睛里传达那样直白的意思。
感觉到他的惊讶,景飞慢慢地拉开嘴角笑起来。
像是吃定他了似的,一个充满兴味、得意无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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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褚黎一个人独居。
但并不是没有朋友。
说起来褚黎倒不算是个善于交际的人,这个人沉默得很。用杜枫的话来说,就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但世间确实有那么一种人,他闷不吭声,也有人倒贴上来。
杜枫就是倒贴的其中一个。
卧室没有拉窗帘,将近六点,就通亮一片。
褚黎在五点五十九分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下,手指在太阳穴按了按。一旁的闹钟就响了起来,褚黎一根手指拨弄了一下闹钟的on/off,吵人的声音就停了下来。
收拾了一下,进卫生间刷牙洗脸,褚黎换了一身衣服走出卧室。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显得有些蒙昧。
茶几上一片狼藉,电视机还开着,却没有声音。
茶几和沙发的中间躺着一个人,小孩似的蜷成一团,半边身子在沙发下面,抱着沙发依旧呼呼大睡。
褚黎瞥了一眼地上的“躺尸”,绕过沙发,走到阳台上,唰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早晨还不太灼热的光线就撒了进来,半边客厅都笼罩在黄光里。窗户也被打开来,窗帘在微风里晃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而变换。
清新的空气立刻吹散了客厅里的酒气,褚黎静静站了几秒,身子一转,往厨房而去。
“梨子,这才几点啊……”被风一吹,光线一照的“尸体”不满地蹬腿撅嘴抱怨,拳头重重在沙发上捶了几下,咕哝道,“你又不要上班,还这么早起来……”
厨房里传出刺啦一声。鸡蛋打进了热油里,立刻窜出一股子香味。
“梨子——”“尸体”拉长了声音哼哼。
没人搭理。
好半晌,“尸体”的眼睫动了动,眼睛睁开,撑着沙发坐了起来。头费力的转了转,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地板上。虽然天气刚刚转凉,窗户一夜也是关着的,但他此刻醒了,却依旧觉得冷飕飕的。一面佩服自己耐操,一面揉揉鼻子生怕自己感冒了。
锅铲撞击在锅壁,咣啷咣啷很有节奏。
“尸体”——杜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宿醉让他有点儿头晕,胃里也不舒服。捏着遥控器取消静音,整个屋子突然就闹腾起来。
杜枫把两条腿也搁到沙发上,抱着膝盖,头搁在膝盖上瞅着电视机。他也不知道电视机里放了点啥,就看见一女人拿着话筒在风雨里晃动——这样的姿势他舒服些——然后他的眼珠子就跟着动来动去。
就这么呆了几分钟,那股子上涌的恶心终于压了下去。杜枫瞅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站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褚黎这里他常来,来久了自然就少不了各种暂住物品,包括牙杯牙刷牙膏,还有私人的毛巾,一样不缺。
刷完牙洗完脸,杜枫就拍着脸伸着懒腰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他穿着拖鞋,哒啦哒啦地拍打着地板。
“梨子,吃什么?”
褚黎把炒饭倒进两个盘子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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