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金蟾是个废物!自己相公孩子都顾不上,又如何配得起三郎对她不掺任何杂质的爱?就算此劫能过,她又能承诺他什么?北堂傲心里有病,他不可能像三郎一样敢爱敢恨,轻易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现在把自己大半生都压在她柳金蟾身上了,只要他一天没有病好,去找到他最初那个女人,她柳金蟾这一生都不能放他去自生自灭,即使……
即使他真正爱的,从不是她柳金蟾!
“你真是个铁石心肠!”
四郎恨得真想一拳揍晕执迷不悟的柳金蟾,手却被突然上来的岛主拽住:“金蟾,本岛主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柳金蟾抬眼,便见岛主因数夜难眠的而红肿的眼,虽布满了太多的血丝,但她还是从岛主眼底看到了岛主眼底严厉的光芒。
“……”
柳金蟾屋里说什么,只是起身朝岛主深深鞠上一躬:算是向三郎的多情,而自己一直没能阻止他的傻乎乎付出,而道一声歉意吧!
晌午的日光灼人。
岛主因等候船上的千代迟迟未归。
等传的柳金蟾,只得独自跪坐在屋内,静看堂屋那头的水过竹节,脑中突然有种放空的感觉:岛主找她何事,她已经心里隐约有数,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与岛主谈:她们其实不仅,已没了谈判的砝码,甚至,还可能随时会被官府围剿——
不在此刻,就在午夜,小岛就将化作火海!
绝望是什么样子?
柳金蟾不敢去想,只敢跪在庭外,静听流水的潺潺声。
不远处,三郎斜倚着一处的栏杆,偷偷向外张望竟如玉雕的柳金蟾,踟蹰不前。
已经气消了大半的他,想来想去都觉得是自己不该那么冲动,应该多问几句,怎么就那么傻乎乎地拿着匕首说要杀她呢?明明大家就疑她,自己还不信任她,换做自己也会气的!
在心里反反复复自责了许多许多遍的三郎,蹭蹭蹭——就蹭到了距离柳金蟾约莫六尺远的廊外,然后悄悄儿就着廊板,就偷偷儿上来也端坐在柳金蟾的另一侧;“咳咳咳——”我在这儿!
三郎故意撅着嘴,将下颌抬得老高,然后放出他在的信息。
柳金蟾正瞅着流水发呆,忽听身后有声,便下意识要回头,但熟悉的声儿,又令她选择了继续发呆:伤了他一次,她不能、也不想再伤他一次了!
“哼哼哼——”还听不见么?
三郎久见柳金蟾还是一副神在在地模样,好似呆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禁又悄悄儿朝着柳金蟾方向又挪近了一尺半,继续干咳。
柳金蟾还想装没听见吧,然,余光瞅着看似人长大了,脑子却没长多少的三郎傻乎乎又想往她这挪举动,又迫使她不得不回了头:“你?”傻乎乎的,再任性,也该想想你这模样,多令你娘身边的猛将伤心啊?
“哼!”三郎一见柳金蟾转头过来,赶紧嘟着嘴,将脸往一边拧:来哄我啊!
柳金蟾欲言又止,索性就招来一仆人问:“不知千代大人的船靠岸了吗?”
“刚靠了,千代大人一身重伤,岛主让暂时别动,柳姑娘要过去吗?”仆人答。
柳金蟾摇摇头。
仆人躬身离开,又去忙了。
“你真就那么怕她么?”久见柳金蟾不开口的三郎闷闷地赌气开口道。
“不是怕,而是敬!”柳金蟾目视前方,静静答道。
“敬?”三郎狐疑地扭过头,瞅着柳金蟾一脸的肃然,微微抬眼。
“敬千代大人对岛主的一片赤胆忠心!”柳金蟾平视着远处闪烁的海平面。
什么“敬”什么“赤胆忠心”,三郎也听不大懂,只是看柳金蟾严肃的神情,隐约觉得应该是很要紧的词了,心里虽一时间对千代的印象也好了许多,但……小男儿待嫁的心思总还是围绕着他这点子终身大事转:“人说,女人心里装满了大事,就装不了男人了,你……也是这样的人吗?”他要的不多,在大事的缝隙里给他留点空就好!
柳金蟾回看三郎瞅着她悄悄试探的眼眸,心内微微有些无语:她柳金蟾心里有过大事吗?除了风花雪月还是风花雪月,北堂傲都恨她了!
“四海漂泊,身似浮萍……除了吃喝玩乐,金蟾能有什么大事?”有,也是鸡毛蒜皮的斗鸡眼儿事!
三郎抿唇垂眼低笑,两手一边揪着袍子拧,一边问:“听你这么一说……是不是屋里还没男人?”
第619章 急诉衷肠:石破天惊的告白
“有一个!就在南府!”柳金蟾答得平静,不敢看三郎的脸:只但愿他千万别用恶毒的眼神瞅她:之前真的不敢说,怕没命啊!
谁想,柳金蟾说得心惊胆颤,三郎却很是欢喜地笑着追问道:“只才一个么?”怪道还是羞羞答答,不太敢的模样——原来是不大习惯啊!
“笑什么?”柳金蟾不解三郎何以笑得这么开心。
三郎笑道:“三郎该以为你不行呢!”他都那么主动了,还是无动于衷的。
柳金蟾一听此言,先是一愣,后立刻明白了,但说自己行?不是暗指人家不够好吗?
“呵呵呵……屋里男人,也常这么说!”事实也是这么如此。
一阵干笑后,柳金蟾很是尴尬地承认道。
三郎立刻惊得瞪圆了眼儿,吓得大声道:“这是当真?”那他今后可怎么办?
柳金蟾淡笑着点头自黑。
三郎的脸瞬即垮了,他第一次遇见样样都让他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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