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间,想什么时候操他就什么时候操他,想操什么地方就操什么地方。
——不要脸!两个男人搞这种事情!愧对列祖列宗哦~~~~~
恍惚中他像是回到了幼年时的家乡,和陈亦度一起,赤着脚走在祠堂边的溪水里,水很浅,将将淹过脚踝,但是很冷。陈亦度把自己推倒在水里,面朝下按进小溪底的沙砾里去。他想自己可能会窒息死掉,死在陈亦度手里,死在祠堂外头。村里几乎都是姓黄的,同一个老祖宗,见了面都是亲戚,死了也都要进祠堂,一个一个描着扁扁金字的木头牌位列成某种阵势,每个名字都是黄志雄,黄志雄,黄志雄。
不对,这是梦魇,是幻觉,那个小村从来就没有过祠堂!
黄志雄用力咬破舌尖,用剧痛挣扎着从幻觉里脱身,发现陈亦度已经被自己脸朝下按进了枕头里不知多久了。他赶紧松了手,陈亦度憋得呼吸不畅,咳嗽着翻过身来,迟疑了一下才抬手去摸黄志雄的脸:“老黄,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没什么,我睡不着,去看会电视,你睡吧。”
午夜的电视台在重复着这一天的新闻,世界各地有人生有人死,生都是一样的,死亡可以有一万种不同的办法。黄志雄靠在沙发里,把电视调到静音,只剩下不断闪动的光线照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反复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再晚点清醒,自己会不会已经闷死了陈亦度?
幻觉和现实之间的界线太模糊了,他就行走在两者之间,摇摇摆摆,拿不准下一步会接近哪一边。像最原始的炸弹,用细玻璃管中间放进一滴水银做起爆器的那种,必须小心翼翼捧着,失去平衡就会爆炸,哪怕只是呼吸之间手抖了一下也不行。
问题在于,陈亦度该是那个捧炸弹的人吗?
黄志雄安静地看着电视,其实什么也没想,过了几分钟,陈亦度在卧室里远远喊他回去,说被窝里太冷了睡不着。
他站起身,自暴自弃地想,好吧,这是你主动要求的。
第29章 心情差不多像云霄飞车
黄志雄晨跑回来,陈亦度仍然赖在床上像条死狗,头发乱糟糟,露着后背,两片肩胛骨伶仃地凸起来,侧面能看到肋骨的轮廓,在透进来的晨光里不甚清晰地微微起伏着。他想这个人差不多好算是锦衣玉食,没有长成脑满肠肥只能说是基因出众——天生的瘦肉型。起的时候他特意给陈亦度把被子盖好了,现在倒有一多半夹在腿间,勉强留了个被角胡乱裹着,臀肉上还能看到昨天晚上他留下的手印。黄志雄沉默着掏出药片仰头吞了,过去摸摸他的额角,一碰上去就舍不得离开,像一块磁铁碰上另一块,手指慢慢梳进发际里去。
他想这个人合该是自己的,无论如何不能伤了,更不能放手。哪怕世所不容,也必须强求出一点缘分,五年十年,或者干脆更久。
黄志雄被这个念头惊吓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是个占有欲如此强烈的人,昨天晚上犹豫挣扎的那些念头和活生生的陈亦度比起来都不堪一击。他想最多是同生共死,这样也不坏,便俯身去咬贪睡那个人薄薄的耳尖:“上了我的贼船就不能后悔了啊。”
陈亦度并不睁开眼睛,像个什么软体动物似的在床中间扭了两下,埋在枕头堆里笑:“谁上谁的贼船可还不一定呢。”
他们又在北京呆了几天,主要是为了给黄志雄办身份证,陈亦度也捎带着见见同学朋友客户什么的。黄志雄倒是打算尽职尽责给他当司机,就是脾气不大好,老是沉着脸,这也很容易理解,在北京开车要是脾气能好起来才怪。这天陈亦度的发小儿约了他出来吃饭,一闹就是半夜,散了局出来还撺掇着再续一摊。陈亦度远远看见靠在车门上抽烟的黄志雄,烟火明灭中他侧脸的线条分外鲜明,像凭空从夜里生出来的,就把三分醉意装成了十分,路都没法走似的扶着树干呕。发小儿一边拍着他后背一边笑骂“你丫不是早孕了吧赶紧打了去”,黄志雄大步走过来架住他,皱着眉头把人搀回车里。刚关上车门陈亦度就精神了好些,趴在后座上低声说:“快走快走,这帮畜生合伙灌我,喝不过!”
黄志雄一打方向盘擦着刚才拍陈亦度后背那人开过去,后视镜砰地撞在他胳膊上,好在车速还不算快,要不非给带倒了不可。陈亦度扑哧笑了出来:“你这算是护短还是吃醋?”
前座丢过来一瓶水,不轻不重砸在陈亦度肩膀上,黄志雄没好气:“喝不过还喝!”
陈亦度坐起来往前排座椅上趴,瓶子落到脚下也不管,借着酒劲去抱黄志雄肩膀:“国内应酬就这样,没办法,要不是我装醉,还得再灌一轮,不趴下不算完。你当我爱喝酒啊?我又不是你。”说完了,两片滚热的嘴唇就没轻没重去嘬他后颈,像吮一枚熟透了的果子。
黄志雄越发觉得陈亦度叫人又爱又恨:看明白了不算还要挑破,挑破之后再卖可怜,挑着自己肺管子戳够了最后给点甜头,这全挂子的武艺不知是练了多少回熟极而流呢还是天生的本事,但不管怎么来的都可恨至极,该治一治。他干脆找了个路边打着双闪停下来,钻到后排去结结实实地吻个够本,陈亦度嘴里有葡萄的魂魄,带一点涩,吮住舌尖的时候尤其明显,再辗转得久些就是丝丝缕缕的辛辣,他在吻和吻的间隙腾出那么一点脑子想了想,哦,他们今天晚上是混着喝的,怪不得醉得快,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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