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他一厢情愿,毕竟也是她默认的……
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错了。她应该在看清他扮猪吃老虎的时候,选择退避三舍,不与他接触……
“咦,你看的不是戏文啊。”秦恪瞥了眼她膝盖上的纸,自小过目不忘的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心里留了个疑惑。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会过问她的私事。就像,她也从未过问他的事情一样。虽然她对他根本没有兴趣……
“对着唱就好,不需要看。”踏歌也没有遮掩,有些事情她不想瞒他。“唱戏是副业,我总不能靠着唱戏过活。”
秦恪表示认同,“副业也能做得这么好,真让人羡慕。”
“今晚唱《叹无缘》,是老戏了,也不知道看的人多不多。”踏歌有点担心,突然换了戏会有什么变故。
“当然多,听说很多人都想听呢。”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那把惊人动听的嗓音是这个女人的,只以为是小雪。上次的尴尬后,秦恪晚上都没有在她身边待过,怕影响她唱。正是因为很久没有听,他才怀念。
有的时候折磨,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你晚上没事?”踏歌看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拎着东西走人了,今天却还是陪她在这里坐着。下意识以为,他又忙完一段时间了。
“没事。”秦恪摇头,趴在她的轮椅扶手上歪着头看她。“好久没听你唱戏了,正好听一听。”不管如何,还是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踏歌没有往那方面想,她觉得男人有yù_wàng是正常的,而且秦恪一见面就那么开诚布公地表示对她的声音的兴趣,她就更没有往别处去想。
“喔。”相对于秦恪忐忑地暗自征求意见,踏歌却没有听出他的意思,单纯以为他今天晚上是真的有空。
秦恪愣了愣,目光跟着她一起看膝盖上的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来自禁宫的情报,更有很多是京畿达官显贵的私人秘事。随便拿出一些,就能让某些高官丢命的那种……
踏歌大大方方地看,秦恪也光明正大地浏览,两个人把别人拼了老命掩盖的秘密当成闲暇解闷的故事。
“这个沈禹……”秦恪皱了皱眉,沈禹他是知道的。而且,沈氏和秦氏属于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那种关系。秦氏对沈氏继承人的关注更是能有多细就有多细,看到沈禹每天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时候,他不由得出声。
她关注沈禹……
“有过节。”踏歌轻飘飘地说了三个字,算是解释。一目十行后,看向呆愣着的秦恪。“看完这张没?看完我翻了。”
“我再看看。”秦恪立马把沈禹的行为作息都记在脑海里,刚看完,踏歌好像感应到了般,翻了一张,露出下面一张纸。
两人同步看着情报,直到前面好戏开锣。
秦恪在盛福的无数白眼下,自己搬着凳子坐在踏歌身边。外面看着还有很久才有踏歌的戏份,他开始看戏本。
《叹无缘》是经典的老戏了,秦恪却从来没有听过。他不喜欢听戏,一直觉得咿咿呀呀地唱着会让人打瞌睡。
看完整本唱词后,秦恪发现自己还是对所谓的经典老戏没有兴趣。
“无聊吗?”踏歌把被他翻乱的唱词翻到第一页,看着时间充裕就陪他说说话。“待会儿会更无聊。”
“不至于。”秦恪无所谓,他不是没有耐心的人。
“沈禹对你来说,不一样吧。不然,以你谨慎沉稳的个性,刚刚不会出声的。”踏歌被秦恪的反映吓到了,她以为他会沉默地看完。
秦恪撑着下巴,认真点头。“早晚会对上的。我只是没想到,你对沈禹的调查比我手里的还要精细。”他只要知道沈禹做了什么决定就好了……
“沈氏实力不容小觑,凡事当心些总没有坏处。”知己知彼,有的时候生活的细节才最会暴露弱点。
“你是担心我吗?”秦恪有些受宠若惊,笑容更是扩大了几分。
踏歌不可置否,“你看出什么了没?”她想,以秦恪缜密的心思,一定能在蛛丝马迹中找到击垮沈禹的事情。
“明天告诉你。”有些事情光看是不行的,要有铁证才好。秦恪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只是还有些地方没有弄明白。
外面的戏已经唱到送别了,踏歌数着节奏,目光落在唱词上准备开唱。
《叹无缘》里,第一场就是送别。
一位被抓去做壮丁参军的书生,在新婚当夜被迫与刚成婚的妻子分离。他刚揭开新娘的头盖,外面的官兵就闯进了新房……
“夫君……”一声唤,温婉之中饱含着深情,又有着新嫁娘初见新郎的羞涩。更有着看到丈夫被官兵强制押走,却不得不含泪送别的不舍与无奈、伤怀与清冷。
秦恪有些出神,看着踏歌的嘴一开一合,耳边都是她的声音。
“此一别,不知再见何年。唤一声夫君,离别已在眼前。原本是君与妾,良辰新婚夜。怎奈何,转眼成离别。可曾想,初相见,方一面……”
一段词,道尽了新嫁娘的苦楚与哀伤。踏歌用她独特的嗓音,将这段唱词唱得更是催人泪下。
书生与新婚妻子的送别,是戏的开始,也是戏的重点。
这对天底下最平凡的新婚夫妇,面对刚见面即将分别的现实,只能一步一送别。直到新嫁娘送丈夫到城门外……
送至城门口,天已经大亮。
书生望着一路送别的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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