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笑容很浅,却没有对待陌生人那般疏离。“踏歌。”或许,她潜意识里还是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那挪在她身前蹲下,垂眸看到她掩盖的双腿时,眼里闪动着晦涩的寒光。再抬眼,却是眼神柔和。“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熟悉的眼神,传递到她心脏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痛意。她的确很久没有再见他,上一世她离开的时候他并不在跟前。
“沐怀远昭告天下,举办了元宵宴,令诸等附属国来朝觐见。我是北契汗王世子,奉父命来京朝贺。”那挪为她一点点整理着膝盖上的兔毛毯子,雪白的兔毛在他修长的指间轻柔地划过。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自然,主要是来看看你。这次与往常不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一个人……他知道她这次没有带着黑白无常,也就是说他的身份肯定在秦广王之上,他到底是谁?
踏歌眼底不禁露出许多猜测……
“呵呵……”那挪伸手将她胸前的长发拂到背后,笑容甚为宠溺。“想不起我来没有关系,我不就是我么。”
虽然很希望你能够记起我来,那时无论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能承受得了。但是,此时此刻,你能在我眼前,就已经很好了。
想不起来?踏歌疑惑地看着他,言辞笃定。“看来,我们到底是相识的。你就是靠着这个找到我的?”
踏歌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血色水晶,呈泪滴形状。
“看,它的颜色又深了许多。”原先,她送给他的时候,还只是隐隐泛红,现在已经是血红色了。
说明,他们羁绊更深……
踏歌有些后悔,羁绊深了,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好处。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想着还清欠他的人情。
谁知,他跟着她转世,一次又一次……
尽管他们做过对手、做过敌人、做过朋友……可终究,他们早该断了联系的。
“你又后悔了……”那挪的声音只是如羽毛一样,轻轻地从她心上划过。却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了波澜。
又?
她曾经也如现在这般后悔过?是因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说“又”?
那挪看着她一双透着深深疑惑的眼睛,心里疼得厉害。然而心上再疼,他总能笑得如沐春风。“不管将来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要有负担,这与你没什么关系,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是我负你良多,而非你负我……所以洪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对你招供我的罪过。
“这样……你会舒服一点吗?”踏歌理解不了他的执着,明白不了他的挣扎。她只是想问一问,他现在的感受。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让那挪再也忍不住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感觉到她的呼吸,感觉到她的心跳,才真正地感觉自己此刻是活着的。
他如玉雕琢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除了这样之外,我无法寻找到我存在的意义。
踏歌听得竟有些累……
心上的累,很久没有出现的感觉。她轻轻地闭眼,枕着他的心,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是誓言,她知道的。
可是,她更知道,她不想听到这样的保证。却不知为何……
《双姝错》排演得很不错,梨园的位置更是被全部预订,所有人都等待着新的戏文的演出。
就在最后一次排演,中场休息的时候,踏歌在木屏风后面听到了戏班里一对小情人之间的争吵。
男的是专门演小生的锦睐,女的则是戏班的唯二花旦小灿。
大约是他们偷偷谈情说爱的事情被戏班班主黄桂察觉到了,黄桂担心锦睐因为这个而影响将来唱戏,所以提点了他几句。
锦睐平时就是个温吞性子,待人处事标准的老好人。对待黄桂,一直是如师如父。他很听黄桂的话,也怕耽误了小灿。
所以就有了这么个争吵。
踏歌转动着轮椅打算也歇息一下,毕竟听别人吵架也不太好。就当她手放在轮椅上要走,一句话无可避免地钻入了她的耳中。
“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无可奈何的语气,温和的话语,说出的是斩断情丝的决定。
软刀子杀人,往往是最痛的。
踏歌不禁伸手触及自己的心脏,一双眉蹙得很紧。明明她已经没有了心绞痛,为何听到这句话心却像是要裂开一样?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打开了她似乎尘封了上亿年的记忆……
——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绛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现在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好。
——现在你觉得不好,早干什么去了?
——绛儿,你不要无理取闹,我是说暂时的。
——你背着我行苟且之事,还说我无理取闹!宙尚,你不要脸,我要!分开好,早该分开。我是瞎了眼睛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
——绛儿,你不要这样……
——师兄,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沉痛的记忆被释放,像是关着的猛兽突然出闸。踏歌捂着痛得几乎要裂开的头,一幕幕画面硬是往她的脑海里塞……
那些久远的画面,或温馨,或炙热,或冷清,或伤怀……
每一幕,都含血带泪。
每一幕,都让她的心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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