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吝啬到极致。以此来折磨她……
而在他想要弥补的时候,才发现她从未忘记过曾受过的屈辱。她对她经受的一切刻骨铭心,她不会轻易原谅他。
南怀冀渊不容拒绝地将她背了起来,背着她站直后他愣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觉得,自己背上空无一物,他背得不过是团空气。
她,太轻了。
“你……一点分量都没有。”南怀冀渊说着自己的感受,他想说,你要多吃点才好……
“记得燕王府隔壁的知州大人也这样背过他夫人。”汪小颜的声音很平淡,在他耳边久久环绕。“他说他夫人很重,他夫人还生气了。后来,他告诉他夫人,他觉得重是因为,他背的是他的全世界。”
南怀冀渊的脚步很沉,他觉得自己的脚被灌了铅似的。他承认,他的心被她的这段话伤到了。
她是告诉他——你说我轻,因为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分量,轻到感觉不到。
“其实,你不用愧疚。”汪小颜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手臂从他脖子前饶过,轻轻地将他揽住。“我和你,本来就是个错误。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们在一起就错了。”
南怀冀渊哽咽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砸在她的手上,被她看到后又会心里不舒服。
他背着她走得很慢,像是想要记住一路上所有的风景似的。
“所以,你否认了我们的儿子,认为他也是个错吗?”南怀冀渊无法理解,她到底为什么会说南怀未黎是他和陈素的孩子。
是因为他逼她堕胎?
“他不像我,一点都不像。”汪小颜轻轻地叹息,微弱的气息拂过他的颈边,让他眼眶更加酸涩不已。“以前我总想着,父亲与我脱离父女关系,你也不要我,至少我还有儿子。你知道吗?一个女人,可以没有父亲没有丈夫,却不可以没有儿子。我以为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实却是他更像……”
“像我。”南怀冀渊接过她未尽的话语,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他和我一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原来你还知道啊!汪小颜眼眸里一闪而逝的诧异,却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荷花开得真好,就把我放在这里,让我多看会儿吧。”
汪小颜指着池塘边的美人靠,眼睛里倒映着那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满池荷叶中,一朵荷花亭亭玉立,独树一帜。
南怀冀渊把她放下,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解开自己外面的龙袍,铺在了美人靠上,才让她坐下。
他的贴心举动,让汪小颜有些诧异。与他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她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并未离开。
“怎么?”汪小颜不介意一直被人看着,却介意被南怀冀渊看。这个男人目的不明,很危险……
“……有些话,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一说。”南怀冀渊伸手捋着她灰白相间的长发,心里酸胀得厉害。“今天我去了陈素的墓地,站在那里我居然想到的都是你。想到不久之后,你也会变成一座坟茔……我很害怕,怕会有那么一天。”
汪小颜轻声一笑,“我死了,你该高兴,怎么会怕呢?”高兴,世上再也没有人成为他生命中灰色的那部分……
“你是我的妻……”明媒正娶的妻死了,他会高兴?
南怀冀渊的话被汪小颜轻易地截断了,“这些年,我也有很多话没有和你说。严格算来,你我并不是夫妻。不是因为你休了我,而是大成的习俗。当年我自己走进王府,属于压婚。知道压婚吗?”
“……”南怀冀渊脸色惨白,压婚就是说,他们不是明媒正娶,属于苟合。
“我没有否认是你的嫡妻,是因为我觉得你心里有爱的人也好,fēng_liú多情也好。只要你对我有一分善意,我愿意为你做嫡妻当做的所有事情。”汪小颜觉得自己的心脏绞得生疼,她咬着牙继续道。“慢慢地,我发现,这个世道很现实。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的。尤其在搬到庆元宫以后……”
汪小颜没有被封皇后,而是被扔到庆元宫成为元妃。从那以后,南怀冀渊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直到她出现在皇后那里……
南怀冀渊沉默地转过脸,不再看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甚至是和她说话。
“你知道吗?在庆元宫的每一个夜晚,我都会看着天上的月亮,会数着寝殿里木格子窗的窗眼。”
极尽孤寂,清冷难眠。
是那时候的汪小颜最真实的写照。
“庆元宫一共九十二扇窗,七千九百九十一个窗眼。每个晚上,月光投进窗眼的数量都不一样。初一一共有一千八百三十三个,初二有两千四百六十七个,初三有三千零七十八个,初四……”
汪小颜平缓地说出每一个数字,堆砌的每一个孤清的夜晚,勾勒着每一个寂寞的瞬间。
南怀冀渊眼里的泪缓缓而下,他望着她,她的嘴巴一开一合,他却只能沉默地听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
暮春的风徐徐地吹过,日近黄昏。晚霞洒落在荷叶上,衬得荷花鲜艳欲滴。荷花静静地绽放着,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蝴蝶。
南怀冀渊和汪小颜之间,沉默了许久。
汪小颜才慢慢地站起来,因为心脏的疼痛让她有些站不稳,她连忙扶着旁边的柱子。“我该回去喝药了。”
“我送你。”南怀冀渊拾起铺在美人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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