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颜的心些微疼了一下,不是因为心绞痛,而是独独为项崇心疼。要想记得前尘往事,付出什么代价她清楚。
前世项崇的记忆,于他而言那么重要吗?
“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如果太大,她该如何还这份情债?她又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他?
黑无常又沉默了很久:大神记得上一世的辽帝权杖吗?他在权杖里待了整整三百年……
权杖、鲲鹏、如意宝珠,包括为洪岩挡的天劫……
都是他!
那么,他究竟是谁?
汪小颜看着他手里捧着大红色的牡丹花大步流星走来,眼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挡天劫的时候,是为了她吗?
因为,他如果不挡住天劫,她也会魂飞魄散……
“我……”看到她的泪,南怀基令浑身都僵住了。向来能言善辩的他,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他恨他的无能,明明、明明他发誓不再让她哭的。
汪小颜看到了他的手足无措,赶紧收了眼泪。接过他手里的牡丹花,她才扬起了一抹他熟悉且真实的笑。“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南怀基令松了口气,惴惴不安地看着她。“那个,我……”因为分别太久,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谢谢你,王爷。”汪小颜捧着牡丹花,笑得越发灿烂。
“你要多笑笑……”南怀基令觉得自己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迎上她微笑的眸子时还会结巴。“我的意思是,你笑得很好看。”
汪小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她,她知道他就是项崇。踌躇良久,当她终于想坦白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沉重的脚步声里夹杂着低沉的嗓音,南怀冀渊深沉地盯着她手里的那朵鲜艳的大红牡丹。“八弟怎么到了这里?”
“臣弟来看看元妃娘娘。”南怀基令面对这个皇帝时,习惯性地挂起了温暖的笑容。岂不知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和汪小颜的微笑几近相同。
南怀冀渊看得刺眼,心里的怒火被点燃后,忍不住嘲讽,“八弟是借花献佛?不知道这花是朕特意为皇后培育的,旁人不能摘么?”
“臣弟瞧着好看,顺手而已。”南怀基令风轻云淡地打着太急。
“是好看……”南怀冀渊讽刺不了狡猾的弟弟,火气对准了汪小颜。语气越发刻薄起来,“你觉得这么好看的花,你拿着合适吗?你是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汪小颜脸上的笑容更为沁人心脾,嘴角的弧度看得人心里异常舒坦。“妾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很多东西都看不清了。”
南怀基令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她的确受了些伤的眼睛,暗暗记住,定要好好给她治好了。至少,要她看得清楚他吧。
南怀冀渊的脸色更难看了,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牡丹花,转身就走。并且留下一句,“没有下次。”
南怀基令很好奇,他嘴角噙着笑。“不生气?”大师兄你就作死吧!
“习惯了就好。”汪小颜优雅地耸肩,“他不是一向都这么小气么,何必计较。”一朵花都舍不得,吝啬到家了啊!
“后宫不能久留,八弟连这点规矩都不记得!”南怀冀渊看着两人还在闲聊,恨不得扑上去扯烂他们脸上的笑。站在不远处,他实在没忍住把弟弟拉走。
南怀基令冲着汪小颜笑笑,“自己当心,我走了。”心里不断腹诽:丫的什么狗屁规矩!
跟在低气压的南怀冀渊身后走了一段路,南怀基令正想说自己要留在京畿当个逍遥王爷,却被某人无情地踢出了宫。“回你的□□,没事不要进宫。尤其是后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臣弟是看嫂子来的。”南怀基令光明正大地捍卫着自己进宫的特权。
南怀冀渊用刀眼狠狠地剐了他一下,嘴角的冷笑阴测测得非常骇人。“你还知道,她是你嫂子!”居然当着他的面献殷勤,他还没死呢!
“嫂子身体不好,做弟弟的进宫看看,有问题吗?”南怀基令指了指他手里的牡丹花,无视他铁青的脸笑得那叫一个温暖和煦。“正如这花,能让嫂子多笑笑,就是这花最大的价值。皇兄,你说呢?”
南怀冀渊死死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废话说过,能走了吗。”
“臣弟告退。”除了她,他以为自己还想和别人多待?南怀基令继续用与汪小颜相似的笑容膈应了南怀冀渊一下。
南怀冀渊大步流星地往御书房走,经过荷花池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把手里的牡丹花扔了下去。
他盯着水面上漂浮不定的大红色牡丹花,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花烧成灰。
他从未见过她笑得那么真实过,在她从南怀基令手里接过这朵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没有一点伪装。
他知道,她是真的开心,才会那么笑的。
不像平时,她再怎么笑得沁人心脾,眼睛里都没有半点笑意。纯粹的伪装,用微笑作为她永久的面具。
可笑的是,那天第一次见她如此伪装的笑的时候,他就对她上了心。
他以为,她只会那么笑的时候。她却对别的男人,笑得灿烂耀眼。
让他情何以堪?
作者有话要说: 暖男归来……
☆、5.3病弱妃pk吝啬帝之“你笑了,我就幸福了”
敢把南怀冀渊的话当耳边风的,也只有秦王殿下南怀基令了。他每天上完早朝,都风雨无阻地往庆元宫跑。
五月十五,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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