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山坐上车往住处赶,心里渐渐冷静下来,他住的小区虽然老旧,但门卫查的很严,陌生人想要混进去,王大爷一定会盘问。
但他又寻思道若是林微就不好说了。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手段,又和灵体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再严的门禁也怕是形同虚设。
灵体的确不好对付,不过家里挂着的铜铃并非摆设,若遇到强行入侵,必定提前作响示警,小白和三鲜能立马警觉有所防备,不会简简单单地让对方得逞。纵然与入侵者实力相差悬殊,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联系上颜山求救。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被带走。
然而他没有收到任何求救。
颜山安慰自己道: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
他刚刚想舒口气,一闪念间猛然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细节:不对啊,没有收到求救电话是因为中途手机被韩教授抢去了!根本不在我手里啊!!
那口气还没喘匀,登时被堵在胸口,颜山直接被呛了个正着,剧烈地咳起来,脸憋得通红,眼泪都逼出来了。
他心说,真是要了命了!怎么这么寸!
出租师傅一路尽职尽责驾车狂奔,用了短短不到十五分钟把颜山送回家属院门口。颜山扫了眼价目表,从钱包里翻出张五十的,连等找零的时间也不肯耽误,直接跟司机说不用找了,说完也不等司机作出反应,拉开车门回身一关,抱着吃的向着家属院冲了进去。
颜山一口气跑到家门口,猛地推开门。
屋内的情况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他预想中最坏的情形是家中一片狼藉,空无一人,满地碎片,尽是打斗过的痕迹,好在家里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没什么异样。
虽然眼前的状况没吓着颜山,但那毫无征兆咚的一声撞门的巨响,结结实实地吓着了三鲜。
三鲜好不容易等到家里就剩它自己在,随它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它扒开冰箱门,敞着便不肯关了,硬是把自己的一身肥肉挤了进去,窝在里面吹着冷藏室里凉飕飕地小风,一门心思用它的小短腿往嘴里不停地塞吃的,就在颜山闯进家前没几分钟,它刚刚撕开一包,张大了嘴,想挑战一把自己一口气能往嘴里塞进多少的极限。
颜山开门的动静太大,三鲜当时正放松精神全心全意地玩它的花式吃法,全然没防备,它直接被吓得一个哆嗦,爪子一松,肚子不受控地往前一撅,原本就是勉勉强强才将自己缩进去的,这倒好,顷刻间从冰箱里滚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颜山站在门口,看着他家的黑色肥猫“嘭”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就地扭动了几下,比划开小短腿刨着地。
三鲜根本没想到颜山会在这时候杀回家,简直够它好一阵心惊肉跳了,颜山曾经严令过不许开着冰箱门钻进去边吃边乘凉,那样太浪费电,此刻三鲜像个趁着父母不在家偷偷玩电脑被发现的熊孩子,傻愣愣地在犯罪现场瞪圆了碧色/猫眼,都忘了要咽下去,还有一个从嘴边上掉了出来,落在地板上,滚了两滚。三鲜一惊顿时岔气了,连声闷咳,嘴里不停地往外喷着,好不容易吐干净了,它趴在一地的里,哎呦哎呦地哼唧起来。
三鲜一摔之下扭到自己的水桶腰了。它喵的一声嚎叫道:“颜山你要死啊!想吓死爷啊!爷的腰扭了!腰扭了!疼疼疼疼疼!!”
颜山:“…………”
他盯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伸手指着三鲜,蔑视道:“原来我买的都是你偷吃的!上次问你还不承认!这回让我抓个正着吧!”
三鲜:“…………”
它现在躺在地板上,边上就是偷吃罪证,而且全部是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铁证如山,想说成袋子撒了去抵赖也不行,三鲜懊恼地想刚才应该拼着噎死也要吞下去才对,对面颜山地质问它理屈词穷,只得不停强调:“爷的腰扭了!”企图转移矛盾。
三鲜仰着猫头,看见颜山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的吃的,不由得心花怒放,顿时觉得腰好像没那么疼了,它挺着肚子,挣扎着翻了个身,两眼放光地牢牢盯住那个袋子,瞪大了眼,来回摆着头,研究里面装着什么好吃的。
三鲜热情地问道:“你去超市啦?都买了什么啊?有蛋糕吗?”等了一会儿,好像才想起来,又问一句:“狐狸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颜山见黑猫是这么个反应,心下了然,家里没事,说明小白是自己跑出去的,具体又是如何落到林微手里的,三鲜并不知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在沙发上放下吃的,三鲜连忙跟着爬了上去,它围着这包吃的激动地绕了一圈,探身钻进袋子里翻起来。
颜山问道:“小白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三鲜嘴里叼着一袋子布丁抬起头,它一面用爪子撕开包装,一面说道:“昨儿晚上。”
它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一摊小短腿,说道:“气疯了,非要跑出去。”接着又加上了一句:“根本拦不住。”
听了这话,颜山大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有了打算,对着三鲜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今天不许出门乱跑,留下看家,小白回来了,让他一分钟都不许耽误,立马给我打电话。”
三鲜终于撕开第一个布丁送到嘴里,它搞不清眼下是什么状况,反正有吃的在,现在也没事干,它懒得再窜到外面去。
三鲜吃完布丁,一咂嘴,琢磨了一会儿,问道:“小白是捅娄子了?还是他终于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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