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在他身前停下,那个人的助理平静地问自己:“喝一杯?”他点酒,倾听,送自己回家,照顾得服服帖帖。翌日点好的早餐送上门来,梁劲对着窗外的阳光伸着胳膊,感觉元气回来了。
“要不你给我当贴身助理?”
“你不需要我在他身边当间谍?”
“你会为了我这么做”
“不会,在他身边是职场,在你身边,是生活。”
……
兰帆:“他们说歌快做好了,咱们找个时间编排下合音,到电影发布会唱下现场就可以了。”
林木:“好,我配合你时间吧。你们那边歌剧都排好了?”
兰帆:“你应该比我清楚哈……差不多了,这几天开始联排吧。”
林木:“我去联系剧院。宣传方面可能大家都要想想办法。”
兰帆:“这个问题不大,让咱们的人都向公司报备下呗。”
林木:“好啊哈哈。”
……
这所知名专业院校的毕业展受到了暌违已久的关注和期待。在这一届毕业生刚入学时,社会各界的目光曾经短暂停留在他们身上,如偶像剧中暂露头角的梁劲,如回国发展的音乐神童兰帆,如甜美清丽的准系花唐宁,如已有名模架势的黄灿灿……四年就这么飘忽而过,林木平凡地,踏实地迎来一个阶段的结束。之后的研究生生活可能还会维持他一贯的生活节奏,但身边的人和风景,却不复相同。这一届人才辈出,音乐系和表演系闯出名声的不知凡几。他们吸引来的媒体占据了校园的每个角落。闪光灯捕捉着明日之星的轨迹。
“木木,好久不见。”一个磁性的声音将林木从紧张到麻木的状态中叫出来。
林木听到这陌生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称呼,惊讶地回头:“灿灿?你丫竟然还来了?”久违着用当时聊天的口气招呼,林木对眼前的人快不认识了。比两年前更英俊,眉眼肢体间有着自然泄露出的性感魅力,自信和颓废的气质矛盾而神奇地吸引人注意。
“怎么,不欢迎我?”黄灿灿把头发往后一抓,用邪性的音调调侃着他。
“怎么会?明明是你拒绝我的邀请啊。”
酷哥笑道:“你明明知道我的演技烂啊。我现在走路都不自然了。”帅气的模特步儿的确昭示着此人的特长和缺点。
林木和煦地笑着:“那你帮我们开幕吧。”
黄灿灿发愣,被他执着的坚持,为他一如当年的纯真笑脸。
林木拉着黄灿灿往剧院走去,兰帆踱到室友三人组背后,问道:“新面孔”
梁劲对黄灿灿的印象不深,如果此人不出现,他也许都记不起来这号人物。尽管黄灿灿在时尚圈混得风生水起。
卫行:“黄灿灿,我们的前室友,模特。刚入学那会儿,有人传他是同-性-恋,敢接近他的人就没有了。只有林木和他聊到一起去,两人挺好的。”
邓飞:“要我说,这人都是闲的。人家愿意喜欢男的女的,管他们什么事?是个男的人家就喜欢上啦?”
卫行:“有句话叫,人言可畏。那你怎么不去多关心关心他?”
邓飞:“他不理我,我还主动招他?我一看他瞅着小林木的那眼神就打怵。”
梁劲ap;兰帆:“……”
……
林木:“你今年毕不了业了吧?还那么忙?”
黄灿灿:“要不是你老劝我,我都想退学的。看明年能把工作中心挪到这儿么。”
林木:“灿灿,模特也离不开表演的。过了这几年,我觉得教授劝导我们多学些真的没坏处。目光窄,路也变窄了。”
黄灿灿:“嗯,我听你的。你呢?我一直想着,你不适合这个圈子,现在怕是也走进来了,还适应吗?”
剧院里还是挺暗的,除了排练的地方开了灯,其余地方走路都看不清。两人自然地拉着手,摸索着走到角落。
林木百感交集,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不知道适不适应啊。你呢?”目光寻找黄灿灿的脸,他倾斜的长刘海挡着眼角边的皮肤,光线又隐晦,林木伸手摸索,还是摸到了浅浅的疤痕。那是黄灿灿出了学校一星期后带回来的沉重“行李”。林木第一次感到无力和绝望就是那个时候,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受伤,不是简单的欺负新人。他抱着黄灿灿的脑袋,哽咽着“灿灿,不拼了行吗?我们好好的行吗?”黄灿灿却是比他坚强的,他只在那一刻沉溺在温暖的怀抱,从此每天旷课失踪。
黄灿灿伸个懒腰,好像想调整些氛围:“前阵子闹新闻,那小帅哥和你怎么了?”
林木泛红了脸,以为没人看得清,镇静道:“网友脑洞大么,其实没什么。不过么,好像以前都是我照顾你,现在梁劲倒是蛮照顾我的。”
黄灿灿嗤笑一声:“你那是同情心泛滥,他那是啥?”说得明白怕刺激到他。
林木想着,梁劲对我好会是同情心吗?
“你和唐小妞呢?她不是对你隔空表白嘛?”顺了顺头发,动作间透着fēng_liú不羁。
“我要什么都认真,可能就该以为你爱惨我了。”搪塞道。他本能地不愿谈到她,就觉得已经对不住她。
黄灿灿不笑了,扯了扯嘴角道:“木木,我没开玩笑。你记着,如果有一天,你能接受男人,你不计较我的过去,我……”
林木捂住他的嘴,又松开,轻轻拥抱,像那次痛苦的时候一样,只不过,他站着的时候比自己高。
☆、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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