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生在杂志上看过,不算名牌中的高端,但也价值不菲。
安凉生受宠若惊,拿起手表反复把玩,简洁的表盘,纯皮的表带,和他的风格很像。
说实在话,如果不看价格的话,他真的很喜欢这块手表。
他和任强从相识到现在,从来没觉得任强是这么细致的人,只是前段时间随口抱怨了一下手表不走了,什么时候拿去店里换个电池,这人转眼就送了块新的。
任强嘴角含着笑,看安凉生收到表后脸上复杂而又惊喜的神色,就明白他送的表安凉生是喜欢的。
从认识那天起,安凉生对他从不计较得失。一块表和那份情一比,简直太微不足道。以前他没什么能力去给安凉生什么,但是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了,如果有可能,他会把自己的一切全都倾注在安凉生身上。
但这是个秘密,任强自然不会说,只是在心里默默的下决心而已。
两个大男人明目张胆的吃着暧昧的晚餐,聊着许久都没聊过的天,好像之前的一切隔膜,水到渠成的全都消失不见,到最后他们都喝得晕晕沉沉。
今日的红酒格外好喝,牛排也特别嫩,一切完美的就差周围散布着粉红色的泡泡。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并着肩走在一起,虽是沉默但却温馨。
安凉生想想之前他还因为任强晚上不回家吃饭而跟他生了一顿闷气,现在看起来真的显得他太爱计较。
原来自己也不是有那么宽敞的胸怀,对于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是想不通。
那日任强的道歉那么诚恳,他实在没办法再去埋怨什么。
不过那天之后,任强真的会尽量回家吃晚饭,即使不回来,也不会像那次那样自作聪明的连电话都不打。
于是过去的事情没再被提起,一直到今天。
或许在外人看来,像他们这样的两个人绝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中。
一个清瘦一个壮实,一个文质彬彬一个有些粗犷。
可就是如此,他们的周围却像有道屏障,任是谁也插不进去。
可就在要沉入这美好的漩涡的时候,殊不知,任强的父母正等在他们家楼下,还会带给他们一阵新的风浪。
(十六)
任强收到安凉生的短信,顾不得脚伤,赶紧下床到窗子那里往外看,正好看见安凉生的车子刚刚开走,他想去看看大门外是不是真的有安凉生说的汤,这时候母亲买菜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蓝格子的布袋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在念:“谁扔家门口的东西啊?”一边走,一边拉开拉链,“咦?是保温桶。”
任强瘸着脚走过去,把保温桶接过来,解释说:“哦,妈,这是我朋友给我熬的汤。”
“嗯?那怎么放在门外面了啊?”
“啊,他敲了半天门,我脚也不方便去开,我就让他放在外面了。”任强胡乱的扯了谎,脸不红心不跳。
“是男是女?”
“……”听见母亲问这话,任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实话实说觉得有些奇怪,两个大男人熬个什么汤,要是撒谎说是女人,又怕引起母亲的遐思,所以只好低着头拧开了盖子,立刻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顿时蒸得他满脸通红。
是心虚还是热,这时候也分不清哪个才是惹他脸红的主因了。
可是任强的这种不自然,在他母亲眼里就成了默认的答案,老太太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会心的笑笑,转身去厨房拿碗,边走还边说:“我明白了,强子,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叫你爸和我看看,姑娘多大?家庭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可真好,我就说你也不能总这么单着啊,现在我们老两口也算有了盼头了。”
听着母亲一股脑的说了那么多话,任强只好啊啊的勉强应着,趁母亲出来之前趁机揉了揉微微发烫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坚持开始动摇。
洗手作羹汤……为他……
这么想着,心里是比喝了那汤还熨帖。
任强喝了两碗汤也没尝出来是个什么味道,只是满心不是滋味的听着母亲一个劲儿的在夸赞做汤的姑娘真是手艺佳,不仅火候够,而且味道还足。
任强心想,如果母亲知道做汤的人就是昨天他们看见的那个生着病的家伙,一定再也说不出这些赞扬的话来,肯定不是觉得晴天霹雳就是心脏病发作。
他把碗放在桌边,返回到卧室,发了条短信给安凉生说汤的味道很不错,并且道了谢,安凉生没有回复,任强也没有打电话过去。
其实从任强家回来的安凉生还没到家,就直接被李杉叫去吃饭,一起的还有两、三个共同的好友,安凉生的手机挂了电话后刚好没电,自然没收到任强的短信。
席间被问到情感问题,安凉生胸有成竹的笑笑,大家一阵唏嘘,只有李杉在那里说开风凉话,把任强批斗得体无完肤,气得安凉生差点离席。
“以前我一直纳闷凉生会找个什么样的伴儿,看见那家伙我算是明白他的眼光有多差,别看人家有前科,还牛的要死,给咱凉生弄得遍体鳞伤的,可凉生就是个死心眼儿,你看看,现在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周围的朋友顺水推舟的深入问了起来,安凉生一声没吭,原本满是自信的脸上马上就黑了,可李杉就跟没看见一样,在那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丝毫不顾虑安凉生的感受。
安凉生在那里如坐针毡、手脚发凉,攥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大家也根本没有看见,依然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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