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可是,先生,我的秘书病得很重。您看,他疼得非常厉害……”
“就一会儿。”
“您太强人所难了,先生!”
我的话让这个军官稍稍皱了一下眉,他直起身子做了个手势,后面的五六个士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拉开车门把我们统统拽下来!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玛瑞莎尖叫起来。
我使劲挣脱手上是钳制,推开她身边的两个士兵!而这时那个上尉一把抓住摇摇晃晃的阿尔芒,掀开了他的外套!
殷红的血从里面浸满了衬衫下摆。
一时间我手脚冰凉。
“啊哈!”上尉嘲弄地看了我一眼。
“不,你们别碰他!”玛格丽特·索莱尔教授扑上去扶住她的学生,“他受伤了,必须接受治疗!”
“我这就给他治疗!”上尉走到他们身后,掏出手枪抵上阿尔芒的脑袋--
啪!
血和脑浆溅到了索莱尔教授脸上!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吓呆了,我只看见阿尔芒的尸体沉重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索莱尔教授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喊,死死抓住凶手的上衣!
“法西斯!刽子手!”她像母狮一样对他又踢又打,“你们应该下地狱,魔鬼!撒旦!”
上尉一脸厌恶地挡住她的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倒在地,别过脸就是一枪。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不一会儿我听见皮埃尔跪在地上作呕的声音。玛瑞莎把脸埋在我怀里哭起来,我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两个人,两个人顷刻间死在我面前!一种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怒的东西填满了我的脑袋,我盯着那个穿军装的恶魔,浑身僵硬!
他慢慢地把枪插回腰间,做了个手势让士兵把尸体拖走,然后踏过一地的鲜血来倒我跟前,高大的身影立刻严严实实地挡住阳光。
“伯爵先生,我想提醒您,”他微笑着对我说,“下次不要再撒这种蹩脚的谎,因为我对血腥味很敏感。现在,就请您为您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巴黎警察局,不久之前已经被盖世太保和党卫军接管。我从来没有想到身为法国公民的我居然会坐在审讯室里接受德国人的盘问。
“夏尔特·德·诺多瓦伯爵,29岁,世居巴黎,法兰西音乐学院名誉教授,教的是巴洛克音乐史以及作曲,也常常写一点独幕歌剧。”那个高高在上的凶手慢条斯里地续完了我的档案,“啊,原来你是一个音乐家。”
“不!我现在是你的囚犯。”
他作出无奈的表情:“不用这样饱含敌意,伯爵大人,我是例行公事。”
一股怒火冲上我的脑袋:“先生--”
“罗斯托克·冯·波特曼上尉。”
“好的,波特曼上尉,”我真想为他的镇定给他一巴掌,“告诉我您的‘公事’就是光天化日下枪杀手无寸铁的伤员和妇女吗?”
“您错了,伯爵大人。我杀的是一名漏网的暴徒,他藏在您的车里,被发现后企图逃跑,于是我从背后击毙了他。至于那位夫人,很明显她是他的同伙,在协助他逃走的时候被流弹伤到了!”
“真是太可笑了!”我受不了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吗?这里是法国不是波兰!”
“都一样,或许过段时间我甚至可以不用动脑筋为这种事编什么借口。”这个党卫军抱着双臂走到我面前,孤单的白炽灯灯光从正上方泻下来,在他脸上造出可怕的阴影。我做在椅子上,只能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这个样子未免有点狼狈,但我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然后缓缓地把脸凑到我面前,一股烟草混着柠檬水的味道钻进我鼻子。
“您的表情真滑稽,大人。现在您应该具备战败者应有的态度,而不是像这样对我摆出一副贵族的架子。您得明白,您没有任何资格指责我。”
“您真是一个恶棍!”
“或许吧,”他耸耸肩,“真遗憾,伯爵大人,其实我挺喜欢您!”
“那真是我的不幸,如果有枪,我会立刻杀了你!”
“别尝试激怒我,”他恶意地朝隔壁歪了歪头,“我想那位小姐对您很重要吧?”
脑袋里的一根弦嘣地断了,我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们要把她怎么样?不准动她!”
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我左腕,像铁箍一样越收越紧,我的骨头都快断了,钻心地疼。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迫不得已放开他,跌坐在椅子上。
“脾气暴躁对您来说没有好处,伯爵大人。”上尉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相信您一定愿意和我们合作,这对您和那位小姐都好。”
疼痛让我的额角渗出冷汗,我抚摸着手腕没有开口,而这个野蛮人却胸有成竹地掏出香烟在我面前点燃。”
“吉士牌的,您要吗?”他把烟雾喷到我脸上,“或许它能帮您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事!”
我厌恶地咳嗽了几声,转过脸。
波特曼上尉似乎并不介意:“据说烟头的火星刺激人的痛觉神经时,大脑就会更清醒,不过我却老是担心这样的温度会在女人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混蛋!
我捏紧了拳头,努力压下揍他的冲动,勉强清了清喉咙:“……这不关我们的事,随便你信不信,我和玛瑞莎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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