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小渔,“苹果很难吃。我要吃樱桃。你去买。”
“啊,这大半夜的。店都关门了。而且樱桃很贵的。”在刘子骥越来越慑人的目光中,张小渔慢慢低下了头,算了,又不用自己出钱,他要吃就吃吧。
等他气喘吁吁终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樱桃味的酸奶,回到医院时,刘子骥已经睡着了。
马少飞最终还是给刘子骥换了个单人病房,病房里空调电视冰箱一应俱全。张小渔轻手轻脚地打开冰箱门,把那盒樱桃味的酸奶放了进去。
他也没有开灯,借着隐隐约约的月光走到病床前,认真检查了一遍,把刘子骥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窝里,又帮他掖了掖被角。
做好这一切,他不禁也打了个哈欠,一反应过来就赶紧捂住嘴,回头看病床上的男人还是沉沉地睡着。他吐了口气,窝在沙发里,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身上,立刻陷入睡梦之中。
☆、入住张家
隔天早上,刘子骥一醒过来就找张小渔讨要樱桃。问题是,张小渔昨晚压根就没买着樱桃。当他苦着脸,把樱桃味的酸奶捧到刘子骥跟前时,他明显没了好脸色。接下来一整天都没说话,任凭张小渔翻来覆去地说破了嘴,他始终无动于衷地板着一张脸。张小渔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就这么怂,但只要刘子骥一个阴沉沉的眼神看过来,他就立刻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过后等反应过来又忙不迭地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等能出院的时候,刘子骥仍然没想起任何信息,更糟糕的是,他死活要跟着张小渔回家。张小渔顶着马少飞杀死人的目光,包裹胡乱一卷,提溜着刘子骥撒丫子跑了。
没想到,等他俩回到长留村的张家,问题却来了。张小渔掏出钥匙拧开了门,刘子骥跟在他身后却瞪大了眼,然后他就一直杵在院子里,死都不肯挪脚。
张小渔把行李袋往门口一丢,四周环顾一圈,没找着虎纹猫,低头一看,撇了下嘴角,门口的猫食倒是消失地一干二净。
回头一看,身后的男人很无辜的站着岿然不动。他头上青筋跳了跳,心中暗骂道“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为了钱,忍了。他咽下一口气,好声好气地朝刘子骥说道,“我的小祖宗,这是咋了,哪里不满意啦?”
刘子骥嫌恶的眼神扫了扫从门口一直通往房间的地板,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地板上塑料瓶、啤酒罐、纸皮、纸箱胡乱堆放着,因为刚刚被推开的大门,有一个塑料瓶在地上缓缓地滚动着,滚到了张小渔的脚边。
张小渔忙着把滚到脚下的塑料瓶捡起来,这可都是钱啊,一个一毛钱。刘子骥看着他那样,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白都快翻到天上了,“你家是狗窝吧,夸这是狗窝都侮辱狗了。”他的话音未落,木栅栏上跃下一团影子,灰色的虎纹猫绕在张小渔脚边,喵喵叫着。
他挑了挑眉,“我错怪你了,原来这是猫窝。”
虎纹猫好似响应刘子骥的话,抬头朝他喵地叫了一声。眼见着刘子骥嘴角跳了跳,张小渔难得立刻看懂他的脸色,转头和猫对视了几秒钟,用眼神告诫它不能以下犯上、以兽犯人,记住现在刘子骥是大爷。然后用脚偷偷把猫拨到一边,朝刘子骥讨好地笑了笑,“你看着日头怪晒人的,你病刚好,要不你先进屋,我马上就收拾。家里还有一个房间是以前我爷爷住的,一直没动,很干净的。咱们先进去瞧瞧?”
刘子骥不知是不是怕被太阳晒出汗来,也没说话,却抬脚进了大门,还嫌恶的踢开门口的猫碗。虎纹猫立马炸毛,弓着背就要扑过去,张小渔忙把它按住了。
刘子骥看没人跟进来,回过头不耐烦地说,“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进来领路。”张小渔忙把猫放到一旁,进了屋替他打开祖父的房间。
张小渔拧开把手,推开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祖父的老花眼镜还摆在床头,窗台上的仙人掌干巴巴地枯萎成一团。这一年里他都不曾打开这间房门,也不曾给仙人掌浇过水。
张小渔怔忪了下,率先走进房间,撤掉床罩,把柜子里的棉被翻出来,整个人都快被掩没了,隔着被子闷声闷气地说,“今天日头大,我把被子拿出去晾晾。”说完也不待刘子骥反应,一团被子移动着出了大门。身后的刘子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张小渔把棉被挂在木栅栏上,又从屋子搬了几把椅子,随意地整了整,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棉絮,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眨了下眼睛。虎纹猫大概是饿了,一直绕着他的脚边不停地转圈。张小渔没有继续伤春悲秋,低头看了眼虎纹猫,扯了扯嘴角笑了声,“猫大爷,好了,咱们进屋,这就给你找吃的。”
经过一下午的人仰马翻,张小渔看着干净地仿佛在散发白色光芒的屋子,傻乎乎的乐了,原来家里的地板砖是灰色的啊,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是褐色来着。
他乐了几秒钟,继续低头洗着地板砖。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我饿了。你什么时候收拾完。”刘子骥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张小渔一骨碌站起身,被他撞了个踉跄,冷不防头顶啊的发出一声惨叫。他忙抬头看,刘子骥站在他面前,正捂着嘴,眼神凶狠地瞪着他。
张小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你撞到哪了,下巴吗,不会很疼吧,你看我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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