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房子拆了,你就没地方住了,也没地方处理废品了吗。这样,你还笑的出来吗?”
张小渔一愣,“他们说这院子可以换个大套房。”
刘子骥嗤地讽刺地笑了下,“大套房盖好也得明年吧。我问你住哪?我随时可以离开没关系啊,我也是时候回家了。到时候你估计得睡大街了。”
刘子骥说完,慢悠悠地回了房间,临关门前又回头贱贱地说道,“哦,我前几天还在网络上看到一个新闻,一对老夫妻进城卖菜,晚上睡在马路边上,结果被大卡车轧死了。”说完他砰地关上房门。
张小渔傻了半天,心中暗骂,靠,这小贱人。骂完他就立刻苦恼起来了,住的地方到时可以随便将就,可是没地方处理废品,他岂不是要失业了,何况他还有一堆宝贝书没地儿放啊。这会他真是乐极生悲,欲哭无泪。
没几天,施工的队伍便进驻长留村,张小渔马上面临没地儿住外加失业的窘境。
☆、要搬家了
自从被刘子骥点醒自己即将面临失房失业的窘境,这几天张小渔一直陷入在忧愁的海洋中。早上他又被叫到村长家里谈话去了,村长给他下达了最后通牒让他两星期后务必搬出去,不然就是落后份子,拖全村人的后腿。张小渔从村长家回来后就更愁眉苦脸了,整张脸都快皱成一朵菊花了。
刘子骥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破沙发上,正和虎纹猫玩得不亦乐乎。不知他从哪听说的,给猫买了好些骨头玩具。只见他把手中的一根骨头往地上一丢,嘴中喵喵叫着,用眼神示意猫过去捡回来。猫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地上的骨头,又百无聊赖地趴下了身体,窝在他的膝盖上任他怎么喵喵叫都不肯动了。刘子骥伸手挠了几下它的下巴,猫好似嫌恶般地叫了一声,从他膝盖上跳下来,一溜烟跑走了。
早上沈鹏过来送卷宗,一进张家的大门,看到就是这幅场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刘子骥一见他进门,便收起脸上惬意的表情,朝张小渔喊道,“发什么愣呢,没看到人来了啊,去倒杯茶啊!”
张小渔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进了厨房。
接着“啪”地把两杯开水往他俩面前一放,“我家没有茶叶。”然后魂不守舍地转身继续神游去了。
沈鹏又忍不住习惯性地扶了下镜框,看刘子骥正在翻看他拿来的卷宗,突然记起一件事。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张100元的人民币,递给刘子骥,“刘律师,你昨天下午不在的时候,那个农民工李元来所里找你,说是要还你钱,还带了一兜桃子。这是他还的钱。”
刘子骥接过那张100元的粉红人民币,一时沉默了几分钟。
沈鹏对那个年轻人印象很深。是个岛外来的青年,个子不高,皮肤很黑。几天前,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沈鹏正在做打扫整理的工作,刘子骥也走出事务所大门准备去停车场。一个年轻人朝刘子骥走过来问道,这里是不是武陵律师事务所。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说他有业务要咨询,他在工地受了伤,两指骨折,工地只给了五百元之后就不管了,他现在兜里只有一块钱。很意外的,刘子骥听完他的诉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驱车离开。他上下打量了那年轻人两眼,带他进了事务所。沈鹏便也只好跟了进去,心里纳闷着,以前刘律师最常挂嘴边的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作为律师,形象必须要理智冷酷。怎么一下子转变了画风。
进了办公室后,农民工李元告诉他们,他来之前就报了警,警察说没办法管,开警车送他去劳动仲裁,仲裁那里也说没办法管,让他来律师事务所咨询,所以他就来了。
实际上,没签订劳动合同的工伤案件走起程序来特别复杂,沈鹏便给他解释了大概的情况。之后他却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他们能帮助他。刘子骥听完他的请求,思考了一会,就让他提供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事务所可以出面帮他调解。但是李元一直说他们没听懂他的意思,他希望他们能借点钱给他,让他可以坐车到其他老乡住的地方,好能借一些钱去看病。
沈鹏当场愣了一下。而刘子骥听完,却拿出钱包,抽了一张100元的人民币,递给他,还留了手机号码让他有困难再联系他。
说实话,沈鹏除了意外刘子骥的举动外,他也不觉得这钱会还回来。然而现实是,李元昨天下午确实来所里找刘律师还钱了。在这行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奇葩的案件,很多案件根本就记不住了,剩下的只有人性凉薄、市侩功利,沈鹏以为他连基本的人性都快不相信了。但是张小渔出现了,第一个打破了他这种观念,然后是这个普通的农民工李元。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觉得特别高兴。
刘子骥沉默了一会,便把钱收了起来。
张小渔这时却像突然反应过来,刚刚意识到沈鹏的存在。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沈鹏旁边,看刘子骥没注意到他,便压低声音在沈鹏耳边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伙食费什么的没问题吗?我把这个月的账都记在本子上了。你看什么时候给我钱。”
刘子骥头上青筋直冒,他抬起头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张小渔,你说什么呢!”
张小渔撇了他一眼,蔫蔫地走开了。
刘子骥也没心情看卷宗了,直接丢给沈鹏,“你先回去打一个电话给王夫人,就说我想亲自和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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