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精心打扮,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头发乱得像鸡窝,全无平时自信优雅的气质。倘若路上遇到交警查醉驾,第一个叫他下车吹气。
一看到鼻青脸肿的夏斌,他更是怒发冲冠,指着夏斌的鼻子便开骂:“h!你们怎么搞的!又惹什么事了!”
邵晟扬将夏斌和谷亦峰塞进车里,自己坐上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别说话,开车!”
je见他神情凝重,知道这回不是小打小闹,是真出大事儿了,于是一脚油门。等车子开出几条街才开口:“到底怎么了?”
“跟甘士宇出来吃饭,结果他把我堵在厕所里要上我,还说如果我不答应就中止跟谷导的合作。”
谷亦峰目瞪口呆:“我去真的假的?”
je一捶方向盘:“甘士宇当我们久影是妓院?!操他妈的!”不论洋骂还是国骂,他都得心应手。“你没让他得手吧?”
“没。多亏夏斌及时赶到,跟甘士宇打了一架。”
je从后视镜中瞟了夏斌一眼,目光仍是不悦,却多了份赞许。虽然je平时对邵晟扬从不客气,但内心是向着他的,极其护短,如同母鸡护崽一样照看着手底下的艺人。
邵晟扬说:“对不住,je,早知道他有这种心思,就带着你一块儿去了,有你看着也不至于弄出这种事……”
“哼,要是我也一起去,我第一个踢爆他老二。”je对窗外吐了口口水。
谷亦峰捂着脑袋:“我的天呐这叫什么事……甘士宇真的威胁你?”
“真的。对不住你,谷导。”
“是我对不住你。我竟然没看出他存有那种龌龊心思,妈的。”作为导演,他没能保护自己的演员,作为朋友,他没能保护自己的友人,更别提找来的投资人还是这么个烂人,谷亦峰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je说:“行了,你们互相道歉也无济于事。”
“现在怎么办?”
“如果今晚的事被什么围观群众泄露出去,那就得做好公关准备,我也好甘士宇也好,在这方面都是行家,你们别担心。”
“我不是问这个。”邵晟扬道,“甘士宇说要撤资,他真会这么干?”
“他如果稍微有点常识,就应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大家表面上依旧和和气气。中止合作对他的损失比对我们大。我们这边顶多是一部电影拍不出,他那边整个名声都臭了,想投就投想撤就撤,谷亦峰这种级别的导演都敢当猴耍,今后谁还敢跟他合作?”
“我怕他这次没得手不甘心,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见招拆招,总会有办法。你们明天照常去片场,对外口径保持一致,就说是打闹误会,什么事都没有。”
je先把邵晟扬和夏斌送回家,再送谷导回去。
进了家门,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邵晟扬才发现夏斌被揍得有多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破了,还沾着血迹。邵晟扬抬起他下巴,左左右右仔细端详,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突突地疼起来。即使在夏斌最惹他生气的时候,他都不舍得打得这么狠,甘士宇什么破烂玩意,居然下这么重的毒手!
夏斌知道自己脸上不好看,伸手去挡,却被邵晟扬拂开。
“坐着别动,我给你擦药。”
邵晟扬用棉球蘸着清水先拭去他脸上的血迹,再涂上碘酒和云南白药。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夏斌,饶是如此,碰到伤处时夏斌还是“嘶”了一声。邵晟扬的手顿了顿,动作更加轻柔,嘴上却不留情面:“忍着!别叫唤!”
夏斌哼哼唧唧:“我是为了帮你才挨打的,你就不能轻点么!”
“我求你帮忙了吗!”
夏斌委屈地扁了扁嘴。
“伤心了?”邵晟扬笑,“让你也尝尝伤身又伤心的滋味。”
夏斌忽然紧紧环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口。“我伤了没关系,你没伤就好。”他手臂收紧,几乎要把空气从邵晟扬肺里挤出去,“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揍死甘士宇,省得祸害留千年!”
邵晟扬被他抱得喘不过气,胸口沉甸甸的,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梗得他说不出话。从来没人这么对待过他,他亦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想推开夏斌,又恨不得把他揉碎在怀里。是该笑话:“你现在倒仗义,当初干什么去了?”还是该感动:“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就够了。别的我什么也不要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揉揉夏斌的后脑勺,哑着嗓子道:“我替你打过人,你也替我打过人,咱们算扯平了吧。”
“我可不是为了跟你‘扯平’才出手的!”夏斌抬起头说,“我是……我是……”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为了你。”
邵晟扬再也忍不住,低头含住他的嘴唇。夏斌被吻得措手不及,张着嘴任由邵晟扬风卷残云般扫过他口腔。他睫毛翕动,像蝴蝶扇着翅膀。邵晟扬吻得投入,像要把夏斌含得融化。他尝到了血液腥涩的味道,夏斌嘴唇上有道伤,沾着血迹,被他激动地舔去。亲吻夏斌的感觉是如此愉快,即使混着血的味道都使他身心投入。被甘士宇碰触的时候,他只觉得恶心想吐,但是一碰到夏斌,便如有轻微的电流扫过后颈,令他遍体酥麻。
果然夏斌是特别的,谁都比不上。
一吻结束,邵晟扬捧起夏斌的脸,不小心碰到他伤处。夏斌疼得龇牙咧嘴。他开玩笑:“瞧瞧你这张脸。你也就脸好看,现在被揍得像个猪头,当心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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