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亦峰,表示新片已经在筹备中。
“你喜欢在电影里讨论中国当代敏感热点社会问题,上上次是展现当下年轻人婚恋怪现状的《逼婚》,上次是被网友戏称为‘灾难大片’的《高考》,我很好奇这次是什么题材。难道是二胎?”
谷亦峰兴奋地说:“这次我们讨论医患关系。”
邵晟扬看了看剧本,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白衣》。
谷亦峰解释:“你饰演一个医闹团伙的头头,为了从医院手中弄钱不择手段,结果有一天发现自己患了肿瘤,可你已经臭名昭著,哪家医院都不肯收你。”
“看来我是个反派,还是个特倒霉的反派。”邵晟扬翻开剧本。
“哪儿能啊。后来洗白了。就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一家医院的科室主任力排众议愿意收治你。住院期间,你遇到各种各样的医生、护士和患者,开始重新认识自我。经过手术,你很快康复。某天你复诊的时候,遇到一个患者因不满医生的治疗方案,居然持刀砍人,于是你上去就给他一拳。影片就在这时戛然而止。”
说着,谷亦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总得表现点儿正能量,否则过不了审。”
“我以为以你的魄力,会说‘过不了审也没关系’。”
“投资商制片人不得手撕了我?”谷亦峰白他一眼。
“题材不错,是你一贯的风格。”
“国外那些评委喜欢关注人的蜕变和成长,挖掘人性中的真实一面,当然,反映社会问题也很重要。你饰演的这个角色很考验演技:曾经混过黑社会,有种狠辣的风格;当医闹团伙头目的时候,那种贪婪、唯利是图和不择手段;患病后无人收治,那种绝望、悔恨和不甘;得到主任的帮助后,洗心革面,重获新生。只要演好这个角色,各种大奖少不了你的份儿。”
谷亦峰敲了敲剧本封面,“而且也能学到不少东西。饰演科室主任的是阎湛老师,老戏骨,德艺双馨,爱提携晚辈。我很期待你俩在片场飚戏。”
“嚯,居然请到阎湛老师。”
“其实早就有意愿跟他合作,可是……”谷亦峰眉间挤出皱纹,“这部戏我三年前就想拍了,当时拉的是星咏传媒的投资,没想到夏斌他家出事,公司被收购之后经营策略改变,投资的事不了了之,拖到现在才找到新的投资方。”
邵晟扬心中一震。星咏传媒是夏斌手下的公司,三年前因为夏家的变故,公司被竞争对手收购。想不到那场剧变影响的不止夏斌和邵晟扬,也间接影响到了谷亦峰。
谈到夏斌,谷亦峰不知怎的来了兴致,“夏斌这个人眼光真是不错,投资的好几部片子不是获奖就是大卖,连带捧红好些演员。后来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混。”
就在我家混。邵晟扬心说。
谷亦峰看看他:“我突然说起他你可别生气哈,知道你从前跟他关系不简单。没别的意思,就感慨一下盛衰无常,你别多想。”
“没多想。”邵晟扬笑,“我最近才见过他呢。”
“真的?”谷亦峰略惊,“在希宏市?”
“嗯。他现在过得挺潦倒,我想帮他一把。毕竟……”邵晟扬递去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你懂的,虽然我们那个……但是没他,我也爬不到今天的位置。”
谷亦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不是我说你哈,你这个人有点……别人对你不好,你睚眦必报,但是别人对你好,你也能感恩戴德一辈子。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心胸宽大还是器量狭小。”
“我胸大,器也大。”
谷亦峰喷笑。旁边的顾客投来不满的眼神,邵晟扬清了清嗓子,谷亦峰收住笑声。
“哎,笑归笑,我可提醒你,最好别跟夏斌走得太近。”
“怎么了?你是说他老爸进监狱那事?”
“也有那个的因素,但不是完全。圈子里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谁都不白,只不过夏斌他爸被抓住了而已。不,我说的不是他爸,而是他弟弟夏明。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在国外染上赌瘾,欠下巨额赌债?夏斌砸锅卖铁给夏明还债都没还清。要不是这事儿,他兴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谷亦峰摇摇头,“夏明现在躲债不知躲哪儿去了,讨债的如果要找人,八成会找夏斌。你别跟他走得太近,当心受到牵连。”
邵晟扬无所谓:“欠债的是他弟又不是他,他帮忙还债是情分,不还是本分,债主能拿他如何?闹上法庭也闹不赢啊。”
“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大影帝?哪个赌棍不是欠一屁股债,亲戚朋友全掏空?那些讨债公司多半都有黑社会背景,黑白两道吃得开,哪在乎法律?就盯着你要钱,不给就天天骚扰威胁,你能有什么办法?”
邵晟扬有些心烦意乱。谷亦峰见他表情凝重,知道自己把话题带偏了,连忙说起新片的事,大谈自己的创作理念和艺术追求。
讲到中午,两人吃了顿简餐,谷亦峰问邵晟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邵晟扬说昨晚没睡好,想回家补觉。谷亦峰便说:“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家酒店?”邵晟扬说自己租了房子,在锦世城邦,谷亦峰说刚好顺路,就顺道捎邵晟扬回去。
谷亦峰的车停在小区附近的路边,邵晟扬说:“前面调头不方便,就停这儿吧,走几步就到了。”
“那你路上小心。”谷亦峰按按他的肩膀。
邵晟扬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谷亦峰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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