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随我回王府对不对!」看见华夫人脸上的淡然,靖王爷终于了悟。
华夫人凝视水面,不语。
至此,靖王爷仍不肯放弃,他走上前在她跟前苦苦道:「小鸢,我当年确是有苦衷才没有如约而至,可后来我去找你时,你却已经、已经……」
华夫人抿唇微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靖王爷,你如今已有貌美妻妾又为何苦苦纠缠我这个残花败柳。」
「小鸢……」靖王爷开口正欲解释当年之事,华夫人已经起身,拍拍衣裙,得体笑道,「王爷,我还有事就不相送了,您慢走。」
说完,转身离去,只留给靖王爷一道决绝的身影。靖王爷无奈,只得先行离去。
上苍在世间洒下情种,只为修出真正的有缘人,相识一场的缘分经过劫难的磨练,不是劳燕分飞便是修成正果。
华夫人年轻时与出来游历的靖王爷相遇相恋,当年情意深深相携相伴并订下终身,后来先皇突然病重,靖王爷闻讯不得不立刻动身赶回去,离去前许诺一年后回来找她,可华夫人等了他三年,等到的是他奉旨成婚的消息。华夫人也是刚烈女子,一怒之下嫁与自见过她一面便念念不忘,想尽办法获取她芳心的聂远。聂远尽管家境不错,为人做派却不怎样,华夫人的父母也劝过,但都没有让华夫人回心转意。
刚开始嫁给聂远之时,聂远待她算是极好,可等她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坐月子时,这个混帐男人已经耐不住寂寞跑去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了!以华夫人的性子,怎堪忍受这种事情,为了辛苦生下的儿子她没闹着休夫,只是从此不准聂远再碰她,然后全心全力照顾儿子,只盼望儿子能健康成长,怎奈天不遂人愿,在她准备为孩子庆祝六岁生辰的前几天,噩梦悄然而至,令她与自己的儿子一分别便是二十多年……
为了找回儿子,当年她撇下脸面北上京城找靖王爷帮忙,并允诺只要帮她找回儿子,便随他回王府。可这毕竟是无奈之举,但就算心里百般不愿只要王爷真帮她找回儿子,她还是会履行承诺。
华夫人本就是要强的性子,经过这些年的锤炼更是说一不二,既然聂颖不是靖王爷找到的,那她就直接把从前许下的承诺当成放屁。
除了她唯一的儿子,其他事情华夫人一概拿得起放得下,就算曾经海誓山盟又如何,他还不是照样转过身就娶了别的女人!
华夫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花圃里开得正艳的小花,待下人通报说靖王爷已经出府,这才朝厨房走去,亲自为儿子洗手做羹汤。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这句话半点不假。
看看聂颖聂公子,娘亲不在身边时,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终日酗酒,怎么看怎么像个fēng_liú不羁无法无度的浪荡子,现在则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玉树临风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俊美男儿郎。
亲手为儿子着装完毕,华夫人退后数步上下观看,还让他转几圈再转几圈,满意得嘴角朝天直翘,不住赞叹:「娘亲阅人无数,再无人像我儿这般气宇轩昂!」
聂颖忍不住笑:「娘,你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华夫人骄傲地道:「当然是我俩一起夸,没有我这般美貌的娘怎能生出你这般俊美的儿!」
「娘,」聂颖狡黠笑道,「你这算不算是口出狂言?」
华夫人走到他跟前笑呵呵地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行啊,说话才利索不久就知道讽刺你娘了!」
聂颖揉着被掐疼的地方只顾笑,华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推他出门:「时辰不早了,你快去赴约吧,虽然你是客,但迟到终归不好。」
聂颖点头,随母亲一同走出大门外坐上马车往城中的酒楼而去。宴请他的皆是一些品行不错的公子哥儿,当年的他有些自闭,华夫人不是带他到处游玩便是走亲访友,结果还真让他结交上一些朋友,与这些人来来往往之后,聂颖也变得开朗许多。
这次离开京城便是数月,这些朋友一得知他回来,立刻设宴请他前去一叙。
可他前脚才离开,后脚便有人向华夫人通风报信:「华夫人,任鹏飞已经赶到京城了。」
这么快?华夫人眼中光芒一掠,随后淡淡吩咐道:「这件事先瞒着少爷。」
「是。」
华夫人看通报的人走远,坐下后不由轻叹一声。
任鹏飞是她儿子的一块心病,纵然刚回京的这段时日他看起来再开怀又如何,一听闻这三个字就全然变成另一个人。
罢,既然他们已然牵扯不清,那至少让儿子的笑容再维持久一些吧。
第十章
在京城东南角有一处住宅是任鹏飞以个人名义买下的,在这里先把青青他们安置好后,他并没有急着去找聂颖,而是先派人去查聂颖家中的情况。
许是聂颖家并无什么特别,不一会儿,派出去的人便回来告诉任鹏飞一个他早知道的事情。
聂颖的父亲早逝,母亲是个有担当的强势女人,不但支撑起一个家,还把家中的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对唯一的一个儿子宠爱无度,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当初听闻这些事情,任鹏飞不由把自家某个同样被宠溺过头的小子与聂颖连系在一块,可真正见过聂颖方才觉得,他家那小子就算再磨砺十几二十几年,也修不来聂颖那般雍容的气度。
听到这些,任鹏飞本没有什么想法,可又听到聂颖此刻正与数名京中的公子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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