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轮胎,果然很好奇的凑过去,转了转,又嗅了嗅。
大雪封山,新鲜食物难觅,两只狍子看到轮胎下面拴着的野蘑菇,便开始吃了起来。
“砰砰——”几声枪响,郭小添没有给两只狍子反应的时间,一枪一只把它们打倒在地。
郭小添从灌木丛中跃起来,又掏出猎刀补了两刀,两只狍子便一动也不动了。
郭小添正在拖着两只狍子,打算带了猎物回家,忽然听到几声嘈杂的枪声传来。郭小添停下动作,看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一会儿,一个大腿处鲜血淋漓的男人窜了出来,男人手上拿着一柄驳壳枪。男人大约有三十来岁,虽然很狼狈,但是郭小添不知怎么的,分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光辉。
男人漆黑的眸子盯着郭小添,开口说:“小兄弟,救我。后面是狗,日本狗。”
说完,吃力的往郭小添刚才藏身的灌木丛挪动。他扭过头,对郭小添说:“快点,帮我一把。”
他的声音里有着一种不容反抗的魔力,郭小添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帮他在灌木丛里藏好。
郭小添看看四周,又故意把狍子的尸体拖得横七竖八,鲜血满地。
郭小添刚弄完,一小队人马就过来了,原来是“满洲军”。这满洲军就是日本人宣布满洲独立后,组建的由汉人、满人、朝鲜人、蒙古人组成的军队,名义上效忠溥仪政府,其实是受日本人领导和指挥。
东北人对这些汉奸痛恨无比,背地里都称他们“日本狗”。郭小添虽然对他们恨之入骨,但是可不敢公然跟他们作对。
领头的小队长认识郭小添,去年秋天,还让郭小添给他们“孝敬”过两头野猪。
小队长挥挥手,让大家放下枪,开口问:“小添,看见一个赤匪过来了么?”
郭小添一脸茫然,露出憨厚的表情。
小队长看看地下乱七八糟的狍子,看看血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对郭小添说:“等春天到了,再弄几头野猪过来啊!”
“哎——”郭小添老老实实的答应着。
小队长手一挥,喊道:“到前面去看看!”呼啦啦,一队人马不一会就走了。
郭小添静静的等着,等到确信他们不会返回,才走到灌木丛前,轻轻喊道:“大哥,你出来吧。”
噗噗簌簌一阵响声,男人从灌木丛里面钻了出来。郭小添看着他鲜血直滴的大腿,连忙从背囊里拿出一个布带子,给他简单的扎了一下,说:“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俺来。”
郭小添将两只狍子背在左肩上,右手扶住男人,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林子深处走去。
两个人来到一个小山谷,这个小山谷藏在林子深处,路径不通,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山谷的树林里,有一个小柴房,从山谷两边向下看去,根本看不到这间房子,位置十分隐秘。
这个小柴房是郭小添和大哥打猎时偶尔落脚的地方,推了门进去,里面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两把椅子,还有锅灶。水缸里的水是满的,米也是现成的,还有几片腊肉和冻白菜。
郭小添把男人扶到床上躺下,开始烧热水,郭小添边烧水边对男人说:“大哥,你这个是枪伤,要把子弹取出来,俺这里没什么别的东西,待会取子弹你忍着啊!”
郭小添烧好了热水,在火上把一把匕首烤了烤,开始给男人取子弹。匕首深深的挖进了男人的大腿,血噗噗的往外淌。
郭小添咬牙狠着心,把子弹给挖了出来。没有医疗用具,郭小添用热水给男人擦干净了大腿,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郭小添擦擦脸上的汗,看着男人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但是男人的神色却是一直如常,那双如夜色般明媚的黑眸,正牢牢的看着郭小添。
男人开口:“小兄弟,谢谢你。”
郭小添对男人说:“俺给你做点饭,然后俺就回去了,明天或者后天再来看你。”郭小添给男人做了饭,蒸了腊肉,又烧了一碗白菜汤。
郭小添扛着猎枪准备出门,想想不放心,又拿出随身带着的猎刀,递给男人,说:“这里没有野兽过来,要是真有什么野兽过来,你就用这个。别开枪,这林子附近都有日本兵巡山的。”
男人接过猎刀,答应了一声:“好。”
郭小添回家后,就对大哥说雪大猎物难打,跑得有点远了。大哥见他猎了两只狍子回来,也没有起疑心,拖着狍子到厨房打理去了。
郭小添晚上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会出现男人闪亮的眸子,那坚定的神色,还有那取子弹时一声不吭的态度,都震撼着郭小添的心灵。
说书先生说关帝爷刮骨疗毒,也是一声不吭的,关帝爷如果在世,风采也是这样的吧?
那个男人是赤匪?是什么样的赤匪呢?满洲国建立后,东北各界人士都纷纷抗争,这个男人,是传说中的共产党么?
第二天,郭小添偷偷去弄了一点治伤的草药,又割了一块狍子肉,藏在雪地里。
第三天,风雪小了一些,郭小添没让大哥跟着,自己一个人背着猎枪出了门。郭小添从雪地里掏出狍子肉,急匆匆的进了山谷。
男人还在,他自己弄了一个树枝当拐杖,一跳一跳的也还能自理。郭小添刚打猎时,曾经被野猪划伤过大腿,那个时候,他在家躺了整个一个月,一个月里吃饭出恭都是大哥帮忙解决的。
这个男人中了枪,竟然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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