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局面面对以“中国通”著称的土肥原贤二之流简直是以卵击石。
这次,张学良前脚刚从奉天撤到锦州,日本人的轰炸机就跟着来了。日本以昂首挺胸的前进姿态,将国际联盟的决议变成了一纸空文。
10月12日,黑龙江省沦陷,日本推进的理由竟然是“张学良在锦州集结大量兵力,如果置之不理,恐将对日本权益造成损害。为了尽快解决满蒙问题,关东军有必要驱逐锦州政权。”
杨诚一个人站在房顶上,暗暗将拳头握得死紧,心里彷佛有什么东西急于破土而出、要爆裂开来,而自己,除了安心“驻防”,还能干什么?
驻防,防的又是谁?!
杨诚觉得自己要爆炸了,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他沉吟了片刻,下了房顶,步伐坚定的走向办公室。
拿起电话,杨诚开口:“喂?我这里是山海关独立炮兵x旅x团,请帮我接汤山陆军炮兵学校。对,我找邹校长,好的,谢谢。”
过了片刻,邹东疲惫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穆白,有事啊?”
杨诚问:“虎子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邹东打了个哈欠:“没事,就是这几天事情多,没睡好。你有事快说啊,我这头忙着呢。”
杨诚顿了顿,说:“虎子哥,我托你个事。”
“你说。”
“我想调动。”
邹东连瞌睡虫都给惊跑了,说:“调动?你想去哪?”
杨诚小声说:“虎子哥,我觉得窝囊的很,真的,我……”
邹东声音冷峻了起来:“好了,别说了!”
未等杨诚开口,邹东又说:“你的心情我理解,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这样,我安排一下这边的事情,下个月我去看你,有事当面说。”
杨诚握着电话,沉默着。
邹东叹了一口气,放慢了语调,说:“听话,我下个月肯定过去,啊?”
邹东比杨诚大13岁,自从杨诚参军以来,邹东很少用这种宠溺的语气跟他说话了,杨诚虽然心里万般不甘,还是答应了。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报纸、传单满天飞,无数学生走上街头,呼吁南京政府集结部队抵抗侵略。
迫于国内舆论压力,加上日本明显剑指锦州的动作,11月14日,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一次大会通过决议:“严令各省文武官吏若遇外侮入侵,应做正当防卫,严守疆土,与城存亡,不得放弃职守。”会上还作出了委员长蒋介石亲自率兵北上抗日的决定。
眼看形势一片大好,杨诚接到的命令,却依然是“按兵不动”!
邹东一直没有得空来看杨诚,但是说服了杨诚暂时不打别的小心思,静候命令。
而命令却一直没有来,就在驻防的独立炮兵旅、骑兵旅眼巴巴的等着委员长北上时,12月15日,蒋介石通电全国,辞去国民政府主席等职。
即日,南京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开会决议:批准蒋介石辞职申请,以林森代理国民政府主席,陈铭枢代理行政院长。同一天,张学良也获准辞去陆海空军副委员长之职,改任北平绥靖公署主任。
此时,日本关东军已经开始进攻锦州。
接替蒋介石的孙科、汪精卫等人慷慨激昂、雄心勃勃,一再表示要倾整个东北军之力,将日本人打回去。
与此相对应的,是整个东北军的默默后撤,杨诚等人接到少帅命令:东北军撤出东北、进入关内。
苦苦等着上峰决定的杨诚等人,听到这个命令,都惊呆了。离开了东北的东北军,还能叫“东北军”么?
杨诚驻防的是山海关,不需要后撤。接到旅部电报的那晚,杨诚在屋顶上抽了整整一夜的烟,营地里一片低低的哭泣声。
杨诚治军一向很严格,但是那一晚,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对于弟兄们的行为一个字也没说。
弟兄们的亲人都在东北老家,后撤,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大帅苦心经营了这多年的东北,就这样拱手送给他人?!
杨诚只觉得心里火烧火燎,整个人就要冒烟了。这样的兵,不当也罢!
第二天,杨诚在电话里和邹东恳切的长谈了一次,对于表哥历年来让自己做个文职人员的愿望,杨诚第一次低头同意了。
邹东运用八面玲珑的人脉关系,将杨诚调出东北军,杨诚由于有留学经验,接了任命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担任炮兵教官。
1932年1月3日,日本第20师司令部率混成第38旅兵不血刃、占领锦州,东三省100万平方公里随即全部沦陷。
举国震惊,华夏大地陷入了更加激烈的风雨飘摇之中。
在这个时候,国民党内林林总总的派系都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国家危难的关键时刻,站在南京政府最高点那个位置的人选,非蒋中正莫属!
原来反蒋的派别,面对蒋介石难以撼动的地位和影响力,不得不低头。1月28日,蒋介石又一次复出了。他主持国民党临时中政会,任命汪精卫为行政院院长,孙科为立法院院长,仍由他自己担任政府主席和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他的这种安排,虽表面上看起来使权力有所分散,但至关重要的军权依旧掌握在他手上。
当天子夜,由盐泽幸一指挥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向上海发动了进攻,担任沪宁地区戍卫任务的第19路军奋勇反击,次日,日军败退租界,请英国、美国领事出面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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