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永远生活在他的阴影下。
他强大,他命令,他苛求,他从不解释,他希望他活得像他一样。
可是凭什么!
他的母亲死在那个城里,而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他的父亲,对所有人说,放弃那个城。
没有一丝的犹豫。
就好像,他的母亲,那里面的他的妹妹,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
那样的轻松。
他的母亲从来不被他看得起。他也是。可他明明是他母亲的爱人,他的父亲。他对他们却从没有一丝的纵容,或者说,没有因为他们而产生哪怕是一丝的行为失范。
他永远喜欢并欣赏那个江辰。因为他聪慧,他理智,他大气又果断,狠厉又分寸十足。
他年少时就发誓,他绝不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所以谁都不能让他的容容伤心。
他给她他能够给予的所有特权。
她的父母不幸成为丧尸,他为博她一笑,也为了让她泄愤泄愤,开了城门,引丧尸入城,想要将那一些感染她父母的丧尸带入城中,任她处置。
他无法容忍自己看见她含泪的眼睛而无动于衷,他没有杀掉她父母,把他们带进了城,想要到有一天,救世之日,将她父母恢复成为正常的人类。
可是最后,他却酿成了这一场大错。
他不甘!
他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让她永远不再怀着悲伤的心情。他想要告诉她,他能够保护他们,不要总是那样担心地看着他。
他不想总是在父亲的操控下,他想要反叛他。让他不是总是这样命令他,轻视他,总说他手段狠厉,没有大局观。
可他明明是做了他父亲所教的,“用最简单的方法,做最难的事”,他错在何处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点颓废。
他知道他父亲在告诉他什么。他做的事令他觉得无比荒谬,并且愤怒。
他警告他,必须舍弃柳容。把她当作弃子扔出去,这样才能保住他自己。
且这同时也是万家对他的威胁。
柳容的存在已经太过影响他的情绪,他的行为。所以他的父亲,在单方面宣告柳容应该离开他。
他埋下头,异常狂躁地抓挠自己的头发。
他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天过的像梦一样。毫无真实感。一夜未睡的恍惚感也出现在他的视觉上。
他觉得眼前像是一片幻境,迷途,让他踯躅不前,不忍也不想做出决定。
他若是舍弃了柳容。那么她的前路必是死亡。
而他爱她,不会让她走上他的母亲的路。他也无法割舍她。
柳容是他此生中唯一的救赎啊。她是他的光明。他的爱情。
在周围静寂无声时,在他的父亲对他严厉苛责时,他只有她。
而她即将被万夫所指,她也只有他。
他会救她。
他在心里作出了这个决定。
他绝不放弃她。即使是,将,他所经营了一生的这个位置拱手相让。他也……能够割舍。
他浑浑沌沌地这样想着。
然后双眼一黑,直接昏睡过去。
他感觉自己昏睡了很长时间,期间他感到身体冷冷热热,眼前明明暗暗,身体沉沉浮浮,时而轻若羽毛,浮在湖心,感到坍塌的恐慌;时而重若巨石,沉于海底,感到沉重的窒息;时而浑身颤抖,一片冰凉,看见一望无际的黑暗。忽然地,他整个人浸在一片濡湿中,这让他即使在混沌中也感到迷茫和困惑。
他挣扎着,喘息着,颤栗着,最后再次浸入黑暗。
万里挣扎着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整个人极其狂躁与恐慌,一醒来就问柳容的位置,几乎达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他整个人也表现出极度的不安,恐惧在他眼中一触即发。
他有种令他感到无比惶恐的猜想。这种仓皇已经蔓延到他的胸臆,他必须看见柳容才能够平息。
但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柳容小姐在哪里。
他们告诉万里,作为几日前“丧尸事件”的亲历者之一,柳容已经和其他人一起,被总参谋长带过去,调查事件的真相,他们就只在他昏迷的时候看见她来照顾了他,与他单独待了一会儿,后来就再没见过她,也没有再回她原来的住处。
万里感到崩溃,他觉得他的噩梦要成真了,他甚至觉得他的父亲再不会让他再见到她一眼。
于是他整个人都陷入到那种非常狂躁的状态。
但他父亲拘着他,不来见他,也让他出不了房间。这样生生得熬着他。
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但是就是碰不到房间外的一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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