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梓心想,你他么让我吃了一嘴毛,还叫我别闹,哼,不能够,张嘴就朝着灰兔的肥爪子咬了下去,灰兔脸上瞬间狰狞一片,它气恼至极,却只敢咬牙坚持,声音又小又颤抖。
“姑奶奶,求您了,别闹,小心那疯女人过来咬您。”
桃梓这才想起前方荷花下的那一幕,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凉凉之意,整个人便一下子淡定了下来,仍然瞪着眼睛,又将灰兔的爪子拂到一边,动作放轻的清理着嘴上残余的毛毛草草,心中却是恨不得将灰兔摁在地上摩擦个几百遍。
“系统,那女人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吗?”桃梓在脑海里问系统,然而系统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桃梓又问了两遍,系统依然装死。
倒是一旁的灰兔,抬爪扯了扯桃梓的手,示意她往后再退一些。
桃梓正要依它后退,突然,前面又传来一阵女人说话的声音,桃梓骨碌碌转着双眸,心想自己好歹是地府的打工狗,怎么说都算是鬼差一枚,这些妖精鬼怪没必要胆大包天将自己弄死吧,思及此,桃梓瞬间又生出了无数底气。
这么香艳的一幕,桃梓总觉得就这么错过了实在太可惜,又想到灰兔多半是个公的,桃梓抬手就将灰兔的双眼给蒙住了,然后才探着好奇的小脑袋又往前方瞧去。
只见那个不穿衣服的长发美女,整个人已经笔直的坐在荷叶上,嘴里絮絮叨叨,似乎在祈祷。
“信女赵环儿诚心侍奉,望求双莲大仙垂爱,赐信女宝物,以助信女重换新颜,永得柳郎眷顾……”
桃梓一惊,难怪刚才有一股熟悉之感,原来,这女人是前几日出现在孟婆客栈的赵环儿,只是让桃梓疑惑的是,这赵环儿不是刚从自己那里塑身整容了,还是拿一魂一魄交换的,这怎么才过了几天,又开始嫌弃自己的脸了呢?听她祈祷所诉,难道这株瑰丽的并蒂荷花另有乾坤,是件可以易容的宝物?
不知怎的,桃梓就觉得这株荷花可讨厌了,这不是明摆着抢自己的生意呢吗,又问系统想知道这种情况她能不能骂街处理,顺带将那株怪异的荷花连根拔了?奈何系统关键时刻又掉链子,装死。
“您拔不掉的,这株妖莲在这里生长了好几百年,整日整夜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早就练就了一副强大的花体,您这拎桶水都吃力的小身板,拔不动的。”灰兔调皮的舔了舔桃梓的掌心,慢悠悠小声道。
桃梓一滞,赶紧一把甩开灰兔,翻了翻白眼,这死兔子难不成会读心术?
给灰兔戳破了歹毒心思,桃梓难免有些尴尬,只好强行为自己挽尊,“你怎么知道我拎不动一桶水,你亲眼见我拎不动了?真搞笑,本仙女力大无穷,可以徒手劈死你信不信,好好做你的兔子不行吗?我们人类的心思,你少瞎琢磨。”
灰兔的胡子抖了抖,三瓣小嘴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桃梓心知肚明,这死兔子准在骂她。
桃梓就觉得有点头痛,系统这个日常装死怪,怎么还不出现,这么复杂的时刻,没有系统在,连一只死兔子都要对她蹬鼻子上脸了。
奈何系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灰兔咬了咬大门牙,又挤出一句轻言轻语,“是是是,您力大无穷,拎一桶水,路上还要倒掉半桶,这也值得骄傲吗?姑奶奶,求您了,能低调点不,听不见有人来了?”
桃梓愣了愣,竖起耳朵听了下,毛线的人啊,除了荷花下的那个女人神神叨叨沉醉在她自己的小世界里对那花搞事情,并没有听到有其他人过来的动静。
她便觉得灰兔是在糊弄自己,正要张嘴数落它一通,突然,一声呼啸凭空响起,眨眼间,一柄三尺长剑穿空而来,剑光直射向桃梓的双眸,吓得她小脸一白,双腿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就往前扑了下去。
与她同时倒下去的,还有那荷叶上坐着的赤_身赵环儿。
那长剑来势汹汹,直接钉在了赵环儿的胸上,劲力奇大,只露出了半截剑柄在外,剑身竟是穿胸而过,将那赵环儿死死仰面钉在了荷叶之上。
鲜血迅速涌了出来,沿着荷叶的脉络,丝丝缕缕的往外延伸而去,很快,叶底的清水开始晕染起绯红,那高高绽放的并蒂双花,在混了鲜血的泉水浸泡下,渐渐的花茎开始由绿转红,那尖上的红花黑花仿佛被红光笼罩。
桃梓惊讶于花的妖异,一时之间,竟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两朵红光笼罩的花朵,没过多久,那花叶通身都泛起刺眼的红色光芒,在皎皎月华下,十分冶艳,格外渗人。
前方的石林间,传来一阵低低沉沉的动静,桃梓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从石林间的阴暗处缓缓走了出来,古色古香的衣裙及如墨的长发在风里飘飘然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似笑非笑,双眸一片冰冷,阴狠中却仿佛透着无限快意。
借着月光,待看清了来人的脸时,桃梓不由得又是一惊。
怎么会有两个赵环儿?
不对,这妥妥儿的是一对孪生姐妹,两张脸唯一不同的是,后来的女人,眼角下方点缀着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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