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沙眼睛睁圆,“白时果然又害小栎子了是不是!你看到了是不是!”他有这个感觉,但没有证据,之前稍稍有些心虚,如果胡薇薇看到了……
“这还用看?”胡薇薇冷嗤一声,“这人面上乖巧,实则心机颇深,没必要时一向不出现,只要出现,定然做了万全准备。”
沈万沙看着场中卢栎,眼睛发直:“所以他是……想坑小栎子么?”
对方有备而来,小栎子要怎么过这道难关?
……
场外很多人担心,场内卢栎一点也不知道。并非只是单纯的怔在原地,他脑中迅速闪过以往所学知识,思考刘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坏事的可能性。
这个时间其实并不长,因为气氛过于紧张,大家各有心思,这一刻就显的无比漫长……
终于,卢栎指尖一跳,眸子紧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刘成将所有骸骨整理出来,长叹一声,回头看卢栎:“死者周身尸骨皆有青黑痕迹,应是中毒而亡了。”
“是么?”卢栎走上前,细看尸骨表现,并以手轻触摩擦。
尸骨表面确有乌黑痕迹,指触颜色不掉,但乌黑痕迹并不均匀,断断续续,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没有。
刘成见他指尖轻触没有乌黑颜色的白骨,心头一跳,用力压下不安,肃容道:“许是嫡王妃生前所中之毒毒性特殊,又许是嫡王妃生前没受太过苦,去的干脆,遂骨上青黑痕迹不均匀。”
卢栎却没接刘成的话,只看着他的手,“我方才看到刘先生用帕子擦手。”
刘成一愣,“这……尸骨久未见天日,总有些晦秽之气,我摸过骨,擦擦手……有问题?”
“我也想擦手,先生可愿借帕子?”
刘成目光变的警惕:“卢先生这是何意,明明戴着手套,却借我帕子?”
“只是看着刘先生帕子精致,想借来一观。”卢栎眉眼平和,面带微笑,态度非常亲切。
刘成越发觉得不安,后退半步,“我的帕子已脏污,倒是不好借与先生看,今日开棺验尸何等重要,先生何苦在这等小事上浪费时间?”
两个人似乎产生了争执,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场外众人立刻闭紧嘴巴,寂静无声,双目炯炯的看过来。
“月柔……”这样安静时间里,肃王似有似无的悲痛声音格外清晰。
王大人一甩袖子,扬高声音:“验尸重要,卢先生还是不要为外物纠缠吧!”
周大人看了皇上一眼,视线转向王大人,声音微冷:“王大人何必着急?左右今天需得有个结果,你不懂验尸,还是不要随便插手的好。”
“你——”王大人眼睛微眯。
周大人却不理他,调转视线看向场中二人。
刘成不愿意帕子,卢栎早就猜到了。他也不着急,负着手,下巴微抬,声音扬高:“我曾听闻,临安有一种毒草,名叫贱草,熬成膏子之后,可将人骨染黑。”
什么?毒草?可将人骨染黑?
这话信息量太大,场外人们眼神立刻变的不一样,莫非这尸骨有问题!
沈万沙第一时间看向白时,只见白时眼睛睁大,内有惊色,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混蛋就是这用东西坑了小栎子!
世间还有这玩意儿……真是防不胜防,若卢栎不知道,今日不就得白被坑了!
刘成倒还沉着,眼梢微垂,声音讶异:“卢先生是指,这尸骨被人做了手脚?”他小心看了眼龙椅上太嘉帝一眼,“可嫡王妃棺木被皇上禁卫军亲自押送回京,期间并未被打开过……”
卢栎眼神一厉,竟然还敢反口咬他?
“刘先生慎言。岂不说略有些风骨的人都不会做出此等丑事,只说这样的事做出来对谁有利?验骨结果嫡王妃中毒而亡,谁会愿意看到?”
这话问的太好了。刘成暗指卢栎污蔑太嘉帝,卢栎就从结果着手,洗脱太嘉帝及其一系的的疑点。谁会愿意这样结果产生,很明显,肃王嘛!
只要证明嫡王妃是中毒而死,并非当年先帝公布那样,太嘉帝脸上挂上不住,肃王成小可怜,肃王再借机表现一番,别的不说,收获肯定是颇丰的。
刘成眼睛一瞪,“那你在暗指什么!”
卢栎冷笑:“刘先生聪慧,连这都听不出来么?”
围观百姓喊出声:“傻啊!他指的是你!”
刘成脸一黑,愤愤扫了眼声音传出方向,看向卢栎:“卢先生真如此认为?嫡王妃棺木看管周密,我未曾有机会接近,刚刚替尸骨去衣时方才有接触。尸骨色青黑,先生也用手指抹过,并未有掉色现象,若是我方才所染,怎会有如此奇效?我用帕子,也只是擦去指间尘渍,手上并未有青黑颜色,先生怎能如此确定我做了手脚?”
“此药性强,入骨即渗,非特殊方法洗之不去,你这是确定了我拿你没办法?”卢栎眼瞳一转,微微笑道,“其实很简单,真正中毒者,毒自骨内往外发,骨表面青黑,内里青黑更甚;而此药自外往里渗,时间仓促,你用药少,骨内必不会有异,只要将骨头折断——”
这话未完,肃王不干了,“吾妻曝尸,已是可怜,如何还能折骨!”这是在污辱他吗!
卢栎还真是刺激他。肃王这样表现,往小了说,是情深不由自主,往大了说,是对皇上不满啊。开棺验尸是皇上亲订,他却自言可怜……摆这副样子是想让谁看?
卢栎见肃王意识到不对,脸色转变,也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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