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另外,我还有一个条件,十年之内,张大哥不能转卖我这方子,”灵疏笑着说,“正是要白纸黑字写下来,张大哥放心,我也放心。”
那意思就是十年后方子随便他处理?
张成业心道,这小灵掌柜当真是有副好头脑,至少三五年内他是不会转卖方子的,自家总得先用这方子把钱赚个够,至于十年之后,大庆朝这山楂做的吃食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那时候方子便也不值钱了,谁还会盯着那字契去管你转卖不转卖?
“好!”张成业道,“咱们这就合计合计,拟个字契出来。哎哟,瞧我这脑袋,还有件事儿也想问问灵兄弟呢,你家那‘绿如意’还有多的吗?我想买来自家留着吃,顺便替我几个老朋友问问,‘绿如意’种植的法子能卖不?多少钱?”
灵疏一笑,道:“今天是没有多余的菜了,您要是想吃,等个十来天,遣了人上我家买就行,至于想学这‘绿如意’菜的种植方法,不贵,十两银子,有师傅亲自上门教,包教包会,而且还帮着监督盖豆芽房、打架子、做木箱子,总之就是一条龙服务,包你满意,之后就只等着菜种出来卖钱了。”
张成业听得是暗自咋舌,这灵小兄弟,真是个人才!
“灵兄弟当真是个妙人,哥哥我是自愧不如啊,”张成业叹道,“如此那我便转告他们去。”
张成业和灵疏都不是办事拖拉的人,两人讨论好了山楂酱方子的字契,由张成业一条条写在纸上,恰好今天张家来了很多宾客,其中还有张成业的大哥张兴邦这个县太爷,请这样身份重要的人物当字据的见证人再好不过了。
灵疏想着这张大人和张成业是亲兄弟,虽说身份摆在这里,可也是近亲,让他一人作证不太放心,又提议请了位身份普通的宾客来共同作证,在那字契上按了手印,这才放心了。
只是灵疏不会写毛笔字,山楂酱和果脯的方子,他是口述让张成业写的。
签好字契,灵疏得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张兴邦便问起绿色豆芽的种法来。
“回张大人,”灵疏恭恭敬敬地作揖道,“若是大人想要,草民自是双手奉上,怎敢收您的银子。”
“哟,你这后生年纪轻轻的,倒挺会说话,”张兴邦摸了摸胡子,笑了起来,“听说是还能让人上门去教着种?”
“正是。”灵疏回道。
“好,那就约个日子,到时候去本官府上教教田庄上的把式种这‘绿如意’菜。”张兴邦说。
灵疏满口答应了,双方谁也没提银子不银子的事儿。
民不与官斗,灵疏没指望这点儿小人情送出去,这位张大人能帮到自己什么忙,只想着自家能少些麻烦就成,虽说这张大人是隔壁县的县太爷,只是个芝麻官,真要有什么事儿也管不到本县来,但他身后的关系网必定也不会差,这些隐藏的关系说不定哪天就会有用到的时候。
张兴邦没说给钱,却有另外两个张家的宾客付了灵疏定钱,说要学“绿如意”的种法,灵疏接了定钱,心里乐开花了,满脸笑容地问了那两个男人的住址,约定了上门的时间。
方子卖了,钱也挣了,灵疏坐不住了。
想回家了。
莫名的,他很想见卫修涯。
明明平时在家的时候,也只有一日三餐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其他时间他都在忙,从不轻易去卫修涯房间里,除此之外,就是晚上变成小狐狸去和卫修涯一块儿睡觉。
不过是出来了一天一夜而已,灵疏心里对卫修涯的想念就泛滥了,压都压不住。
张家本来还管一顿晚饭的,灵疏硬是推辞了,反正米糕都蒸好了,只要往上头点上山楂酱就行,他们没必要盯着,严大川和陈兰芝夫妻俩也想着早点儿回家,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呢,张成业没法子,送了灵疏一匹绸缎,叫接他们来的那小厮把他们送回去了。
这一路上灵疏归心似箭,怀里揣着刚赚来的钱,恨不得马上就到卫修涯面前炫耀一番,就连大哥大嫂想跟他聊聊天,灵疏都心不在焉的。
日头西斜,太阳落山的时候,终于到家了。
牛车还没停稳呢,灵疏就跳了下去,直奔着卫修涯的房里去了。
陈兰芝在后面奇怪地看着灵疏的背影,问自家男人道:“小疏这是怎么了?我看他这一路上魂不守舍的,今儿不是挣了好几十两银子吗?”
“不知道。”陈兰芝心思细,她都看不明白的事儿,严大川就更不懂了,只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去找卫少爷啊?”
“应该是吧……”陈兰芝不太确定地说。
另一边,灵疏兴冲冲地跑进屋,看见卫修涯正靠在软塌上看书,依然穿着惯常的一身黑袍,低眉垂目,侧脸线条坚毅,鼻梁挺直,一时间灵疏竟看呆了。
卫修涯感到门外传来的寒气,抬眼便看见少年呆呆立在原地,目光迷恋,卫修涯心动不已,唇角微勾,笑着说:“回来了?快进来暖暖身子,外面冷。”
灵疏回过神来,看着卫修涯的笑容,忽然觉得胸腔鼓胀,心跳有些加速。
真的好喜欢他,怎么办?
屋里的炭盆烧得暖烘烘的,灵疏脸上泛起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热气熏的。
他转身关上门,朝卫修涯走去,坐在软塌另一侧,从怀里掏出那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卫修涯,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亮晶晶的,说:“你看,我挣的。”
卫修涯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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