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片刺骨的冰凉,垂眸,微微蹙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遂抓过她两只手包在一起,原本柔嫩细腻的皮肤泛起成片通红,冰冷僵硬得像雪地里挖出来的大理石。
低头不语,手冷得麻木,脸却烫得发烧,浑身不自在,心脏里泵出的新鲜血液沸腾着涌遍全身,却唯独到不了四肢,她稍稍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伊丽莎白的力气比她大,只好尴尬地不停乱瞟…
这么一瞟,不小心瞄到了书桌上厚厚一叠写满方块字的纸。
“伊丽莎白……”江心言踮起脚,伸长了脖子,“你桌上那是什么啊?”
满以为岔开话题能打破这尴尬又有点暧昧的气氛,她正想给自己的机智点赞,伊丽莎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瞳孔骤然紧缩,闪过一丝慌乱,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把那叠纸收了起来。
“没什么。”
拙劣的演技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低垂着眼眸,有些失态。
“马上到圣诞节了,宫里要举办舞会,你会跳舞吗?”话题生硬地拐个弯,伊丽莎白始终没有抬眼看她,索性走回窗户边,保持着她最爱的凝望姿势。
泰晤士河一如既往地繁忙,水面上穿行着各色船只,被寒冷的迷雾笼罩着若隐若现。她将一切尽收眼底,注意力却始终无法集中,心里涌起异样的烦躁,像一团乱飞的苍蝇在她耳边嗡个不停。
反应慢半拍,刚要回答不会,窗户边传来伊丽莎白不耐的声音,隐隐含着丝愠怒:“算了,你回去吧。”
“……”
愣,不明所以,江心言没敢多问,叹了口气,带着满腔失落离开。
暴君的脾气实在捉摸不透……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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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里多了些陌生的面孔,看派头应该是有头衔的贵族夫人,个个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江心言闲逛的时候总碰到她们,免不了被指手画脚议论,又不认得这些人谁是谁,很是尴尬。
她索性就不出门了,关在屋子里琢磨论文。
这几天也不见了伊丽莎白的影子,和从前不同的是会有侍卫过来报告行踪,比如今天她去哪儿,要干什么,有哪些人等,据说是女王吩咐的,这让江心言有点受宠若惊。
当然,让她惊喜的不止这些…
凯特-阿什利领着一队侍女进来,后面跟着三个长相文艺儒雅的年轻小伙,手里各拿一件叫不出名字的乐器,一字排开站好,使得原本空旷宽敞的房间变得有些拥挤。
“小姐,我们奉陛下的命令前来教您跳舞,这三位是宫里的乐师,为您演奏舞曲,她们是您的陪练,请您务必在一周之内学会至少两种舞步。”阿什利夫人面带微笑,简单介绍了下这群人。
江心言愣住了,她可没说过要学这个,而且还是伊丽莎白的命令?
三个乐师依次上前,优雅地向她行礼,看着他们年轻白净的小鲜r_ou_面孔,绅士十足,她哪里受过这等礼,本能地想后退,又直觉这样可能不太好,求救的眼神投向了阿什利夫人。
对方做了个伸手的动作,她瞬间领会,跟着有样学样地伸出的手。
不就是吻手礼嘛,电视里见过。
小鲜r_ou_们友好地朝她亲切微笑,依次亲吻她的指尖,然后退到一边。
“另外,从今天开始,您需要系统地学习宫廷礼仪,由我和诺利斯夫人教授,现在您的日程安排分为两部分,上午礼仪,下午舞蹈。”公事公办的语气,姿态与表情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
她说的诺利斯夫人,就是莱蒂西亚的母亲,也是女王的表姐,博林家的族人。
“只有一周时间吗?”
“是的。”
垂眸,盯着地毯上细小的绒毛,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原因,猛然记起那天在书房,伊丽莎白问她会不会跳舞,可想而知她当然不会,所以才会派人来教吧?
礼仪、舞蹈……她学的越多,就意味着她离适应和接纳这个世界更近了一步,即使抗拒也没有用,她回不去现代,就只能接受这里的一切。
蓦地,心里有些难过,想到伊丽莎白y-in晴不定的脾气,和无法捉摸的心思,孤立无援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终究是一个人啊…
“好吧,我学。”认命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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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言高估了这个时代宫廷舞曲的难度,像那种跟随节拍跟随大家转圈、交换舞伴的类型,她两天就学会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别踩到其他人的脚。
她换上了缀满宝石珍珠的华丽礼裙,在一片悠扬乐曲声中,踩着欢快的鼓点节奏,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步子,练着练着就把搭档的侍女当成了伊丽莎白……
史料说,女王很喜欢跳舞,并且舞技超群。
想象着她和伊丽莎白在人群中旋转起舞,时而贴近,时而远离,交换着眼神与笑容,她们互相透过对方的眼睛看见了自己,每一次的呼吸都随着胸膛的起伏愈渐沉促,身体里沸腾的血液烧灼蒸腾,融化在低语呢喃里…
“啊…”
——砰!
走神之际,她不小心踩到了舞伴的裙子,导致对方摔了一跤。
“对不起…”
愣住,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没有伊丽莎白,也没有令她脸红心跳的耳语,江心言连忙把摔倒的侍女扶起来,有些懊恼。
阿什利夫人抬手示意乐师停止演奏,笑道:“练了这么久,想必大家都累了,小姐您也休息一下,我们下午继续。”
“好……”点点头,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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