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见沈默了。
牛大继续说:“我想白天也陪著你。师兄说我进你们家做家丁就好了,所以,我报名了。”
“什麽?”
“明天面试。”
“哈?”
“你们家不是招人吗?”牛大重复说,“我报名了。”
卢君见傻了。
四十九,卢家招壮丁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卢君见这一阵受打击过大,过得浑浑噩噩,每日来,情思睡昏昏,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正室内静养了。
可没想到,这一养,好的没养出来,坏的一出加一出。
身体未见痊愈,发烧、风寒加心病。
这牛大神出鬼没,贴著身推挪不开,暗夜里当逢魔罢了,没想到以後还要日日见。
卢君见一听这消息,心都停止跳动。
牛大以为儿子开心坏了,把他按进胸口,汇报道:“他们说越壮越好,有武功更好。会做杂事,能护庄院,我觉得我没问题!何况有师兄看著。”
“你师兄是什麽人?”卢君见随便问道,他心思不知飘哪里去了。
“我师兄啊,比师傅还厉害。”牛大嘿嘿笑,“你瞧我身上一个个坑,以前被狼咬到骨头了,他都给我用药救回来。师傅说可惜他用心不专,半道转去学武功,不然会更厉害。”
“半道?”卢君见不明白。
“嗯,以前学医学毒。”牛大说,“有一次,师傅捡了个人,把他全身骨头敲断了,喂饱毒药,然後扔给师兄。师兄硬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不过只做到傀儡药人的地步,被师傅骂,救人不救到底。”
“是他救了你?”
“我被狼拖进狼窝时,师兄刚第一次来岭溪找人,没找到人,就把我捡回去了。因为我的伤太重,所以师傅干脆收了我入门,和师兄一起慢慢研究,我常被医得差不多了,又给药得半死,反反复复,外伤好了,内伤沈重。师傅给我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草,重新续了我的经脉,我才算活了。”牛大说,“他们说本事差下山会被笑话师门教养无方,所以一直不放我出来。”
“这次,是替师傅出门送信,师兄顺便找情敌麻烦,见我可怜,便带了我,我才能回来找你……”牛大嘀嘀咕咕说著。
卢君见哪里听全,忧思烦乱间,草草睡去。
眉头犹紧紧皱著。
第二天一早,卢君见睁开眼睛,再躺不住了。叫了管家来问话。
一问之下,果然府里在招人。外面招夥计是寻常,只是宅子里素来人够用了,秉持著节俭少奢乱的原则,很少再对外招。
这次,是个例外。
因为来了个新主子。
这位新主子望月公子现在娇宠得很,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老爷顺著他,什麽人也不敢得罪他。
望月公子最新提出个要求,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而且多是文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万一发生什麽事,谁也派不上用场。所以,他要招壮士。
卢弼时说家里有的是人,调用就是。
望月不肯,说梦里有人害他,就是熟悉的人。所以他一定要用不认识的。
卢弼时知道他指的是在家里不受欢迎,怕人谋害,虽知无稽,但不堪其扰,便同意了。
这才有了招人之事。
老爷说了,既然招了,多招几个,看庄护院都用得上。
卢家不差钱。
报名的人很多,因为报名就有银子拿。
定下来招五人。
牛大便是冲著这个名额去。
卢君见画了一幅画,交给管家,嘱咐一定不能教画上的人入选。
可是,管家拿著大公子的画,一个个对过去,没发现谁像,管家想,肯定是大公子画错了,於是管著招人,没去管画了。
剩下来的十个人,一个比一个壮,一个比一个高,肌肉一个比一个硬,看上去比门神还门神。
望月乐了。他在帘子後看人,个个都满意。
最後一轮,望月亲自出题。
题目很简单。看谁力气大,搬得动门口的石狮子。
望月小时候戏文听多了,戏文里的英雄,个个动不动就搬石狮子以显示力气大,可是现实生活中,著实没几个有真本事。
家里的仆人们都挤出来看热闹。
卢君见不放心,也去了。
卢君见一扫十个人,没一个是牛大。便安了心,以为管家已经把人给涮下。
牛大那张脸,卢君见认识啊,粗眉大眼厚嘴唇,深眼窝高鼻梁,若不是毛发茂盛了些,皮肤黑了点,人高马大,看看还是可以看的。
卢君见看他们胡闹,没什麽心情,折了一眼就回了。
根本没看到,有人在他走後,一手一个石狮子,把卢家里里外外的人都唬住了。
这个人长相平平,老实憨厚,打眼看,跟牛大有几分相似。
大汉赤著膀子,筋肉强壮,黑蜜的皮肤,沾了汗,在阳光下跟涂了蜜似得,教男人羡慕惊叹,女人们脸红耳热。累累旧疤痕,只多增了雄风。
望月叫人上前,问:“你叫什麽名字?”
来人低头,答:“大牛。”
望月隔著帘子打量,问:“大牛,你还会什麽?”
来人一五一十地答:“小人庄户出身,什麽都做过,什麽都会。挑水砍柴,烧水做饭,犹善木活。”
望月点头,这个过了。
有了这最好的,对次余的人,望月就不怎麽关心了。
一个石狮子都抬不起来,还闪了腰,嘿,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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