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去这小山坡绿秃秃的,好像只长了草,近看才发现上面开满了小花,野百合、桔梗等,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喻青惊喜不已,央着苏浥给他拍照,然后采了些花编了两个花环,撒娇卖萌地央苏浥戴上,看他那冷峻的脸配着五颜六色的花,笑得在花丛里打滚,苏浥又是好气又是无奈。
一路说说笑笑地爬到山顶,眼前豁然明亮起来,竟是片油菜田,无穷无尽的金黄色绵延开来,漫至青峦之上,没入蓝天白云之下,随着光线的不同,颜色层层变幻着,各种黄色调、绿色调、蓝色调,巧妙的糅合起来,便是最巧夺天工的画家,也绘不出这种色彩。
喻青惊艳的久久说不出话来,让苏浥拍了好多照片,然后拿来雨衣铺在草地上,躺着看风景,苏浥也在他身边躺下,手伸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风悠悠的吹过,带着百合花的清香,沁人心脾,喻青被这甜蜜陶醉,嘴里不着调的哼着小曲儿。
许久之后他发现苏浥一直开着录音机,便问,“你在录什么?”
“天籁。”
“嗯?”
“融入到大自然中的声音,简单的欢愉,纯粹的没有一丝杂念,是天籁之音。”
那,应该就是我心灵的净土吧!
喻青努力努力将自己的思想放空,沉溺在那个时刻,开始重新录音。
整个过程他一直闭着眼睛,不去看不去听周边的一切,纯粹地跟着自己的心吟唱。录完以后他没有听听效果,奔回家一头扎到被窝里。
他还记得苏浥说那些话时候的表情,真诚的,不带一丝恭维。现在想想他的评价应该是中肯的,那时候他喜欢唱歌,开心的时候唱唱,不开心的时候哼哼,没有负累,没有渴盼,随心所欲的唱着。
而现在,他依然喜欢着唱歌,可是……薛开、唐渭、苏浥以及仇恨,都成了他音乐的枷锁,他挣不开。
背着这么厚重枷锁的他,又怎么去寻找那方心灵的净土呢?
录完歌后高泽就告诉他要准备拍mv,当天剧组就坐飞机来到云南。下了飞机便是满目苍翠,四野清碧。
一切准备就绪就开拍了,配合歌曲的意境,选得都是些风景绝美的地方,有时候只需要喻青一个背影或是一个动作,因此前几天拍得很顺利。
最后两个镜头是在玉龙雪山上,他仰望着神圣的雪山之顶,吟唱着歌谣,这需要用眼神表达他内心的虔诚与欢愉、以及超然。喻青的眼神很清澈迷人,也足够虔诚,但是他表达不出那种欢愉与超然。
在这个镜头上浪费了很多时间,导演发火,整个剧组都处在种极度压抑的状态中,喻青满心愧疚因此更加拍不好。导演没有办法只能放他半天假,让他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喻青游荡了半天回到住处,见导演正在自己房前和人说话,那人靠坐在木制的茶桌前,举止优雅却不闲散,一丛修竹遮住他半边身子,他穿着rry的浅紫色衬衣,领口解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搭配着同款的白色休闲西服,修长的指间拿着份文件,两人似已交谈完,他对导演说:“就这么办,去忙你的吧。”
导演离开后他微微侧首,向喻青这边看来,细致的眉,狭长的眼,容色雍雅沉着,不是苏浥是谁?
自郑媛出事后,两人已快半年没有见面了,苏浥一定也觉得与他相处太累,所以相见不如怀念。
“回来了。”苏浥说,或许阳光太好,他眉眼温和的像许久之前。
半晌,喻青呐呐地问,“你怎么来了?”
“正好不忙,就出来放松下。拍得还顺利么?”苏浥为他洗杯斟茶,从容舒徐。
在喻青眼里苏浥是万能的,他会做饭、会下棋、会泡茶,会煮咖啡,还会弹钢琴,举手投足间矜贵从容,优雅疏离,好像古代世族子弟。
☆、春晚
“不好。”喻青有点沮丧,整个剧组都被他拖慢了行程,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苏浥没有多问拍戏上的事,“还没吃饭吧,出去吃。”
喻青跟在他后面,见他越走越偏,提醒道:“前面是河,没有吃饭的地方。”见苏浥没有回去的意思,只能跟着他。走了会儿果然就到河边,只是那里已经等着张竹筏。上了竹筏才发现坐椅上摆着饭菜。
喻青一大早游荡到现在正好饿了,毫不客气的吃起来,苏浥坐在他对面端着咖啡慢饮。
“你不吃?”
“已经吃过了。”
喻青就不管他,很快就吃好了,船家收了桌子给他杯果汁,在桌子正中燃起一盏渔灯,两人便相对无言地看风景。
中午时下了场小雨,空气清新湿润,傍晚时分,暮色也似染上了碧色,山川隐隐,清江婉约,古镇里灯火依稀,喻青看着身旁的人,忽然升起种岁月静好的念头。
苏浥打开手机上音乐,浅浅的吟唱传来,声音十分熟悉,“这是……”是他在那个小山头时哼唱的,苏浥竟一直保存着。
苏浥倾身过来,亲昵地揉揉他的头发,“什么都别想,好好的听音乐,看风景。”
温暖地灯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眼瞳里映着灯火,明亮地令喻青恍神。
好似在恩和的那个小山坡,他就这么看着自己,如同看着最珍贵的宝物。自己就在他的目光下,忘情的哼唱着歌谣,唱得山川着色,唱得彩虹西升,接引着他前往心灵的净土。
苏浥,苏浥……苏叔……
次日喻青睁开眼时,看到了蓝色的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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