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者的姿态,通常是日本黑道惯用的伎俩。
“这位想必是嵯峨的延平少主吧?真是文明不如见面呢。”东条信二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揉磨。还有他背后长着一对老鼠眼的男人,滴溜溜的眼珠不停的在我身上打转,妨似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今晚的酒宴是东条信二举办的。盛邀了关东的各大帮派。嵯峨和断水流自然有份出席。其实再笨的人都知道,想看嵯峨和断水流是怎么反目的,鸿门宴的性质也不过如此。不过,作为各大帮派之首,意思一下,还是要出席的。当我和断水崖一同出现时,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挂在我们的身上。
一些靠近我的人无非是因为我是嵯峨的新上位少主。都忙着拉拢关系。我一直陪笑,笑到尴尬不已。出席这样的场合令我很不自在。我本来就不善于应酬和交际。养次和三郎也不在,没有人能帮我从一张张虚伪的笑脸中搭救出来。
双眼忙搜寻着断水崖的身影。他在一隅碰杯。高傲的王者气质应该就是拿来形容他这种人吧。
黑色的礼服,连里面的衬衣也是黑色的。
全黑,只有他才能将野性和优雅如此完美的结合。
虽然我觉得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是在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依旧恰到好处,收放自如。我何时才能做到像他一样?
呼……我迫不得已抽身而出。躲到长廊上喘气。
突然听到两个人对话的声音。我急忙闪进暗处。
“英侄,我之前和你提出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和贵派的价值观不同,谈合作恐怕会有点困难。”
“但是并不自相矛盾不是吗?只要我们合作,灭掉嵯峨绰绰有余!”
“欲速则不达,我想你有听过这句话吧。”
“你到现在还护着嵯峨?难道你忘了弦是怎么死的吗?!”
“我记性好得很,不用你提醒!不过我倒要提醒您一下,谁和嵯峨作对的话就是和断水流作对!孰轻孰重你好好掂量。”
“是吗?英侄,听说你和藤冈集团最近有意竞投横滨的一块商业地皮。你可知道嵯峨的人早已把它视为囊中物?”
“知道又如何?”
“自己一个人吃这么大块的肉,你不怕被噎到?”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胃口好的很!”
“我真不懂你究竟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前辈若真想知道,就不妨告诉你好了。嵯峨是一定要灭的!不过,只能由我来灭!假以时日我一定会灭了嵯峨,亲手杀了嵯峨延平来祭奠弦!”
我脚步顿时不稳,险些跌倒。
那个说要亲手杀了我的人,他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我跌跌撞撞跑到停车场,脑里混乱一片。
我知道断水崖很讨厌我,但是我还不知道他讨厌到甚至想杀了我!
在道上,想当家的遭人暗杀和离奇身亡的人大有人在。可是我都没有怕过。可是为什么听到他说要杀了我的时候,我的心会隐隐作痛?那种寒凉竟是那么锥心刺骨。
宠物是不能爱上主人的……断水崖的话反复出现在脑海。
难道说,会难过,是因为我爱上了他?!
突然有人捂住我的嘴,把我拉到一边。
“谁?”我惊呼。一阵强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这个人?不就是刚才在东条信二背后一直色眯眯的望着我的那个色胚吗!隔着裤子也能感觉到他勃起的分身,满口的酒气在我耳边喘个不停。
“你他妈真是醉得不轻!居然连我也敢碰!”
“嵯峨少主果然如道上所言,美艳得不可方物啊。今晚陪老子玩玩怎么样……”说着还猥亵的把手伸进了我的胯下。
好恶心……这和断水崖抚摸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朝他手背一咬,他生痛的抽回,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把我掀在地上,我扶着被煽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你他妈的,我一定会杀了你!”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突然,一切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我回神一看,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架在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
“杀了他。”断水崖把一支枪丢在我面前。
“断水崖你疯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杀了他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下手!”
“别……别……刚才是小的喝醉了,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个败类被断水崖这么一吓,算是彻底的酒醒了。不停的自掌嘴巴,口沫纷飞。
这么好的机会我应该把枪捡起来,而第一个要杀的最起码也是断水崖,而不是那个男人。
没有人会把最危险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我,却选择了这样做。
我站起来,佯装平静的口吻说,“走吧,我不想再留在这里。”
“既然决定不杀他的话,就不要后悔。”断水崖阴鸷的脸孔看不出表情。
才走出没多远,听到那个败类歇斯底里的大笑。
“想不到嵯峨和断水流的当家竟然是这样的两个蠢货!老子他妈的把你们两个干掉!”
他手里对准我们的枪正是断水崖丢在我面前,我没有勇气拾起来的那把。光滑的枪管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出幽幽的光泽。
“老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先他妈的干掉你!”
枪口对着断水崖。他却脸不改色。
我突然很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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