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马老哥,你看这纪团长跟何参谋,一个官大,一个衔大,他们两个要是起冲突了,咱听谁的?”
“嗨,他们还能起什么冲突,好得都穿一条裤子了。”马三宝喷着酒气说。
他这只是一个修辞手法,胡宝山听起来却有点不对味儿:“这话怎么说的?”
“反正他俩起不了冲突,团长什么都听参谋的,你也听参谋的就是了。”
胡宝山哦了一声:“这么说独立团其实是何参谋做主了?”
马三宝“滋”地一声又干了一杯,咂咂嘴说:“你就当团长是亲爹参谋是亲娘,团长是一家之主,但他是个妻管严。明白?”
“明白。”胡宝山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反而更糊涂了,马三宝的说法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却让他强烈觉得,这两人搞不好真的有问题。
何玉铭说打仗并不遥远,纪平澜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倒是土匪们刚加入没多久,独立团就接到了来自军部的命令:撤退。
本来作为预备部队的独立团,是准备等到休整完毕就加入到前线战斗的,可那所谓的前线也很快就撑不住了,不断有前方的部队丢盔弃甲地败退下来,经过独立团的营地,也把各种坏消息带回来,弄得全团上下人心惶惶。
眼看全线溃败已经不可避免,军部决定把残余的部队调往别处重新集结,一道命令下来,纪平澜也只好丢下刚收拾得比较像样的团部,拔营启程加入了溃兵的大潮。
也许是受到了周围那些败兵的影响,无论身为长官的纪平澜怎么激励,行军中的独立团仍然是一副恹恹的样子。
士气太低落了,于是新兵们有气无力,老兵们半死不活,土匪们更是觉得当兵有个毛意思,被日本人撵兔子似的撵着跑,还不如回去做山大王来的威风。
虽然暂时还没有出现开小差逃兵的现象,但长此下去恐怕也不远了,像独立团这种东拼西凑临时组成的杂牌部队,最怕的就是军心涣散。
纪平澜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人心散了,队伍还怎么带?于是他去找何玉铭商量对策。
何玉铭淡然一笑:“那就去打个劫吧。”
在收集情报方面何玉铭大可尽情作弊,不论是接收和破译空气中的电波,还是动用他那可以看到极远处的感应能力,都在规则的允许范围之内,情报若只是留着自己用的话,也不算是干涉人类的军事和政治。
目前大趋势上中国军队大范围溃败,日军大范围追击,那么多的追击部队里,总免不了有那么一两支小部队会犯点傻的。其实也不能算是犯傻,因为换别的部队未必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碰上这种一闪而逝的机会,但对何玉铭来说,机会可不是用来等的。
很快何玉铭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两个单独行动的日军小队身上。一个小队七十多人,两个小队一百五,倾全团之力不难吃掉,而且吃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动静,正好拿来练手。
说出发就出发,战机可不等人。临时搭建的营帐里,纪平澜收拾着他的长短枪支,一副准备亲自上阵的样子,胡宝山嘀咕道:“团座,您还打算亲自督战啊?”
纪平澜还没说话,一旁抽烟的马三宝已经替他回答了:“你还不知道吧,咱团座打起仗来一向都是身先士卒,可不像那些贪生怕死的长官一样。”
胡宝山竖起大拇指:“是条汉子,那何参谋呢?”
纪平澜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跟我一起。”
“犯不着吧,他一读书人,你带着他上战场做啥?”
马三宝也表示同意:“是啊,这枪炮无眼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咱可担戴不起。”
纪平澜有些头疼,他总不能跟别人说因为何玉铭是外星人有特异功能所以肯定不会受伤,只好随便敷衍:“我会照看他的。”
马三宝咂了咂烟嘴,不说话了,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相信纪平澜会做这样的安排应该有他的用意才是,不过胡宝山可不乐意:“团座您真爱开玩笑,到时候打起来了你还得指挥作战,顾得过来吗?”
纪平澜皱眉:“顾不顾的过来是我的事,你别那么多牢骚。”
胡宝山理直气壮:“话不是这么说的,何参谋是独立团的参谋,又不是团座一个人的参谋,他的安全我们上上下下都应该操心的,要不这样,非要带他去的话,我老胡负责保护他吧,保证皮都蹭不掉半点。”
纪平澜心想这叫什么事儿,正要拒绝,何玉铭突然掀开帘子进来了:“这样也行,胡营长就跟我一起吧。”
纪平澜那叫一个郁闷,何玉铭又笑着跟他说:“部队已经集结好了,该团座大人出去训话了。”
纪平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闷闷地出去做他的战前动员去了。
☆、走,去打劫(二)
独立团选择的埋伏地点是一条山路旁,两边都是矮坡,长着一些营养不良半死不活的植物,其实也藏不了多少人,好在坡不算高,更多的部队可以藏到坡背面的山沟里,等开打了再冒头,也不会被发现。
山路是一条只能两人并行,勉强可以过马车的小路,一个排长正在路上埋设他们团仅有的几个单兵地雷。
从山路到坡顶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但独立团普遍枪法差,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纪平澜平时训练中就把枪法相对好一些的人都做了记录,现在就可以安排他们来做第一批开火的排头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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